隻可惜從前時時關注愛護她的人,現在隻留給了她一個完全陌生的背影。
伍軒手一緊把她用力攬回來,也掛上一個禮貌客氣的笑容,回道:“仇姨說的是,侄子受教了。”
伍家和殷家還有生意往來,大家都不會撕破臉,仇飛倩不再多說,轉身舒舒服服坐下了,心裏痛快無比。
兒子今天的表現她很滿意,對韓雅這種多看一眼都是虐待自己的女人,無視確實才是最正確的做法。而且她看得清楚,伍軒可和她那死心眼的兒子不一樣,心高氣傲,心思也不定,這韓雅最後能不能進伍家的門,難說。
喻臻落座後立刻縮到了殷炎懷裏,不是他不矜持,而是真的好冷,這感覺就像是被山神饋贈壓下去的冷意一次性全部放出來了一樣,凍得他差點暈過去。
“吃了。”
殷炎抱住他,取出一顆褐色藥丸喂到了他嘴邊。
喻臻連忙張嘴吃下,然後把頭一拱,整個塞到了他懷裏,還無意識的用額頭蹭他胸口,想先暖暖自己即將停擺的大腦。
“閉上眼睛,放緩呼吸。”
殷炎抬手按住他的腦袋,也喂了自己一顆丸子,低頭專注看著他,觀察他的情況。
“殷炎和他愛人的感情似乎不錯。”伍軒落座後開口,語氣隨意。
他和殷炎之前雖然是情敵,但卻從來不是仇人,現在殷炎找到了另一半,不再糾纏他女朋友了,他自然願意賣殷家一個麵子,就當前事化了風,大家以後見麵還是朋友。
身為勝利者,他並不喜歡痛打落水狗的戲碼,太掉價。
“是、是嗎,那很好。”韓雅勉強接話,因為坐在靠裏的位置,所以並不能看到殷炎那邊的情況,低聲說道:“這麼多年,他終於找到了能讓他停留的人,我心裏的愧疚也少了一些……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定下的,車禍前他似乎還……”
伍軒聞言一頓,翹起二郎腿,把手肘撐在扶手上,看一眼殷炎隱約露出的側對通道環抱著什麼人的身影,說道:“也許就是車禍讓他認定了現在的愛人,不都說患難見真情嗎,殷炎這次可是經了一場大患難。”
韓雅一時間居然分辨不出他這句話是隨意一提,還是意有所指,理智告訴她現在不該再繼續談論殷炎,心裏莫名泛起的酸意卻讓她忍不住開口說道:“可再怎麼患難,一個人的取向也不會變,炎的媽媽那麼強勢,也許炎是被逼……”
“可終於沒人陰魂不散的纏著你,讓你苦惱,讓你為難,讓你不忍心了,這不是很好嗎?”
伍軒突然側頭,眼裏不見柔情,多了一絲不耐,說道:“小雅,人的取向或許不能變,但感情卻可以。在圈子裏混,最重要的是要有眼色,現在殷炎想抹掉過去糾纏你的丟人事,找個伴結婚過日子,你就配合著裝裝傻,以後少在人夫夫麵前轉悠,省得刺激到殷炎愛人的神經,憑白惹一身事。”
韓雅見他又犯了少爺脾氣,開始不耐煩,咬唇,低頭不再說話。
和殷炎不一樣,伍軒確實喜歡她,卻也隻是喜歡而已,這個人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她可以適當的使使小性子,卻不能一直鬧。
但誰讓她喜歡他呢,在愛情裏,總是先喜歡的人輸。
飛機起飛,朝著b市飛去。
半途,韓雅起身去了趟廁所,經過殷炎那排時步伐稍微放慢,然而無論殷炎還是喻臻,全都沒有在意過道上路過了誰。
從廁所回來時韓雅怕惹一直看著自己的伍軒生氣,所以隻略瞟了殷炎那邊一眼,但就是這一眼,卻讓她差點失態絆到了自己。
“哼。”仇飛倩冷笑一聲。
伍軒不快皺眉,覺得韓雅今天實在太給他丟人。
韓雅站穩身體,見周圍其他乘客全部看了過來,忙收回視線僵硬地回到座位坐下,想起剛剛看到的殷炎偷偷親吻懷中人的畫麵,忍不住抓緊了裙子。
不,人的取向不會突然改變。
但剛剛殷炎那想親對方,卻克製著懸停在對方麵前的模樣……她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仿佛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有種一腳踩空般的失重感。
“……所以?”
“現在安魂珠已碎,我們失去了唯一的聯係。在你踏入修真之道,擺脫此界天道對凡人的約束之前,我們必須形成新的聯係,否則在山神的饋贈耗盡之後,你仍會備受失魂症折磨,直至身死。”
“……”修、修真?
“不僅如此,因你魂魄殘缺,死後無法入正常輪回,下輩子可能……”
“投生成一頭豬。”喻臻苦笑一聲打斷他的話,手無意識地摸了摸曾經戴著平安珠的手腕,心裏短暫冒出了“當人好累,就這麼隨著爺爺去了好像也不錯”的想法,又很快回神,問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