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2 / 3)

顧長安的腳上有股可怕的勁風,被踹到絕對逃不過散黃的命運。

電光石火之際,陸城的麵色沉了沉,他抬腿踢向顧長安的那隻腳,力道恐怖。

顧長安在靈敏避開的同時,仿佛聽到馬甲扒下來的聲音。

房裏靜了下來。

顧長安拍掉胸前的一點煙灰,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男人:“身手不錯,那一下是想把我踢成殘疾。”

“彼此彼此。”

陸城麵不改色的整了整衣襟開門出去,冷風往門裏湧,顧長安打了個哆嗦,才發現自己穿的是秋褲,他瑟瑟發抖的翻到線褲往身上套。

顧長安套到一半,陸城進來了。

線褲是米色的,用的線不算多粗,也不細,半新不舊,顧長安全身上下都白,一個色調,包括手腳打彎的地兒,這會兒他一左一右抓著線褲,白的如同上等玉器的手襯得線褲有種髒兮兮的感覺。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線褲容易起球,顧長安想起來了就用去毛球的那個小玩意兒弄一弄,他已經很久沒想起來了,線褲上麵起了很多球。

線褲起球其實是正常現象,但陸城那眼神,就跟看見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樣,顧長安體內的血往頭頂衝,他淡定的把提到膝蓋位置的線褲往上一拉。

陸城說:“保暖措施做的挺到位。”

顧長安彈了彈煙灰:“畢竟年紀大了。”

陸城勾了勾唇說:“我活到現在,頭一次見人穿毛線褲。”

“……”

顧長安聳聳肩:“隻能說明你見識少。”

陸城看看他身上的線褲,薄唇張合:“褲子醜的讓我沒法形容。”

顧長安一記冷眼掃過去,那你可以閉嘴了!

陸城丟給顧長安一物,是枚銅錢,左邊有個豁口,布滿歲月留下的老舊痕跡。

顧長安的視線落在銅錢的豁口上麵,有點眼熟,他的腦子裏閃過一道亮光,老頭那裏好像也有一枚這樣的銅錢。

陸城語出驚人:“就是你父親的。”

顧長安一臉問號。

下一刻,顧長安把煙丟地上,鞋子碾滅後大步流星的出去,直奔老頭的房間,片刻後他回來,氣息輕喘,臉色極為難看。

老宅一直有很多機關,他又加了新的,可以確定這人沒有去不該去的地方,碰不該碰的東西,老頭的銅錢是真的不見了,隻能說明……是他親手交給了別人。

在顧長安不知道的時候。

顧長安深呼吸:“怎麼回事?”

陸城沒帶什麼情緒波動的說:“我父親欠你父親一個人情,具體是什麼情況他老人家不說,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是你父親帶著這枚銅錢親自跑了一趟,要我父親還他的人情。”

顧長安愣住了,老頭什麼都沒跟他說,他翻了翻記憶庫,真的沒有相關的片段。

不管過去是什麼交情,既然老頭從來沒提起過,說明交情淡了,很有可能甚至因為利益或其他因素不再往來,又怎麼會做出上門討要人情的行為?

依老頭要強的性格,幹不出來那麼憋屈的事,顧長安不得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陸城看出青年心裏所想,繼續那個事不關己的語調:“因為你有個大劫,你父親希望我的家族能幫你渡過。”

顧長安聞言眉心蹙了一下,他確實有個大劫,老頭在世的時候提過兩三次,最後一次是臨終的時候,看起來極不放心,姥姥前段時間也提了。

“這麼說你是來幫我的?”

陸城掃了他一眼。

顧長安嗤笑:“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透露底細?”

不等陸城回答,顧長安就涼涼的說:“你之所以隱瞞,是因為那是你父親的決定,跟你不相幹,你並不願意過來,迫於無奈才不得不到這裏來找我。”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後山是我家的產業,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小線索。”陸城說,“沒想到你父親對陸家的存在隻字不提。”

言下之意是,我不是全部都隱瞞了,我也有透露,是你對我和我的家族一無所知,怪不了我。

顧長安:“嗬嗬。”

“你嗬嗬什麼?”陸城雙手插兜,身上的強大氣場不再收斂,全部散開,猶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視著自己的臣子。

顧長安要矮半個頭,身高的劣勢讓他上火,一張臉陰的駭人。

陸城視若無睹:“我從父親那裏聽說這件事以後,當場就拒絕了,大劫是天定的,人為改變不了,我跑不跑這一趟都於事無補,純粹就是浪費時間跟精力。”

顧長安沒說話,他說對了,陸城真的跟他很像,他們是一路人,漠然的活著,別人的死活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陸城掐了掐眉心:“事實跟你想的稍微有一點偏差,我是看了你的照片以後決定過來的。”

顧長安懵逼,這是什麼發展?

“別誤會,我不是對你一見鍾情,我隻是覺得你長了一張……”陸城從口中蹦出一個評價,“耐人尋味的臉。”

這形容詞顧長安頭一回聽,新鮮的讓他無語。

陸城說:“我知道顧家的人能力方麵沒有問題,隱藏來曆的目的主要是想看看你是什麼樣的性格,為人處世的方式如何,腦子夠不夠靈光,能不能讓我有研究下去的|欲|||望,之後我再考慮要不要留下來幫你,要是你太無趣,我就會回去,家裏愛換誰來就換誰來。”

他的語氣頓了頓,唇角噙著一抹笑:“還好,你既虛偽,又小人,比較讓我滿意。”

顧長安:“……”

繼剛才新鮮的形容詞之後,又出現了別致的誇讚語。

顧長安闊步走到男人麵前,抬手拍拍他的臉笑:“我算是知道為什麼我對你的第一印象那麼差勁了。”

陸城生平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神情變得極其森然冷冽,看過來的目光淩厲無比。

這才是男人的真麵目,顧長安在他出手前後退兩步跟他拉開距離,抱著胳膊站在一邊欣賞自己的傑作。

“從一開始就是我在明,你在暗,你什麼都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全程靠猜測跟推論,從你|他|媽知道我的時候,用的就是高高在上的姿態。”

陸城的眼眸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