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段(1 / 3)

月月打電話:“都幾點了還不下班?加班嗎?”她在單位門口接時等我。

“我在X醫院,你到這裏來接我吧。”不動聲色,實在也是不知該用何種態度。

“你去那裏幹嘛?……你身體不舒服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對方的語音立刻變的緊張起來。

從前,至少對她這種反應不會懷疑,隻當關心。

“沒事,單位體檢上次不是沒去嗎?補上而已。沒什麼就是身高體重抽點血之類。”

回家路上我們都很沉默,也許曾經就是這樣,但今天至少我感覺很異樣。

“我做了魚,暫時還達不到你的水平,但也有長足步,嗬嗬。”一進門月月就跑到廚房準備呈現手藝。

熱騰騰盛上來,嚐一口,還好。就月月往常水準來說。

“我就奇怪為什麼你能做的特別入味,我明明也燉了很長時間,都快燉爛了……”她嚐一口,也感到差距,“你是不是有秘方呀?”

“沒有。我做飯的手藝都是和阿陽學的。估計沒人能超過她的水平了。”冷冷的,直白的,絲毫沒有顧及到對方感受。

“噢……喝點吧,我買了紅酒。”她完全忽略過去,像她說過的,沒有什麼不能容忍的。

“今天在醫院看見張大夫了,記得嗎?就是查出癌症那天和我們叨叨半天的老頭兒。”我盯著酒杯,發現瞬間她倒酒的手一抖。

“噢,印象不深了。”她一向不讓我喝太多,今天卻毫無節製倒下去。

“夠了。”抬手握住酒瓶,觸碰到她冰冷的手,“倒這麼多我喝不了。”

“……”她縮回去,手和眼神。

“張大夫問我身體怎麼樣。”夾口菜,來平靜情緒。

“噢。”她居然沒問我如何回答。

“我說您測算的太不準了,您說我活不了多久,但現在我身體倍棒吃嘛兒嘛兒香的。”像個玩笑,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噢。”她放在嘴邊的魚肉卻遲遲放不到嘴裏。

“他問我用了什麼偏方,我說沒有。但我有個朋友,噢不是……是家人,她找了好多朋友幫我治病,所以就還沒死。”我的手開始抖,無法控

製。

如果你現在解釋,如果你現在承認,我還能原諒你嗎?

“……曉麗。你怎麼了?”她放下筷子,呼吸紊亂的問我。

“他說不可能,這種病要真是痊愈簡直可以申請諾貝爾。”

“曉麗……”多久了,你再沒在我麵前手足無措過。

“我說我的這個朋友,這個家人,她不是科學家,但她愛我愛到不行,愛到把我後半生的幸福生活都安排好了。她申請不到諾貝爾,但絕對可

以得奧斯卡……”

“我……你聽我解釋。”她企圖抓住我發抖的手,但沒成功。

一杯紅酒完完整整撥過去,幹淨利落,她焗過的頭發,真絲的襯衫,通通無法幸免。

“為什麼騙我?”如果能握緊酒瓶,我一定會毫不猶豫一並砸去。

“我、我……”字不成句,她隻用手胡亂抹一把臉,仍止不住到處滴滴嗒嗒,惹的大白熊奔到腳邊舔食。

“你,還有你那些名醫朋友,串通起來騙我!看我絕望很開心嗎?看我自己料理自己後事很開心嗎?你到底……到底……”急火攻心我雙臂死

撐著餐桌,抑製不了的發抖。

“不、不。治病是真的,你當時重度……不治很可能會演變成癌……”她企圖走過來,卻踉踉蹌蹌,“曉麗,你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