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眾群情激奮的民眾,淩歌清楚,戰士們畸變的危險,更多是一個借口。
一個被民眾們當做宣泄各種負麵情緒的口子。
畸變可以抑製,可以被殺死,但人心難揣度。
不是沒有人反對這種做法,可這些理智的聲音,太過零星,很快就被洶洶議論淹沒。
在這種情況下,群體總是盲目的,個人在群體中唯有隨波逐流,才能獲得更多的安全感。
於是矛盾愈演愈烈,不少戰士臉色都極為難看。
有人麵色慘白,嘴唇顫抖,有人緊咬著牙關滿臉怒容,正極力壓製著胸膛中的怒火。
更多人則是陷入了迷茫與愕然,還有深深的失望。
他們根本想不明白,自己等人拚死與邪魔大軍作戰,到頭來為何會受到如此待遇?
這些他們竭盡全力在守護著的民眾,是在逼他們去死嗎?
他們用鮮血與生命,守護的到底是什麼?
這一切,值得嗎?
那些話語就如一柄利刃,狠狠一刀刀割在一眾護城軍戰士的心髒上。
讓他們痛徹心扉,讓他們滿臉苦澀!
可,他們偏偏無法反抗。
因為傷害並不是來自敵人,而是來自背後,來自他們守護的民眾...
不少戰士心髒抽痛,卻又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心靈網絡中爆發了爭吵,甚至有戰士與一些民眾差點產生了衝突。
一名護城軍將領站了出來,製止了那些憤怒委屈戰士。
“別忘了我們是戰士,別忘了我們的職責。”那名護城軍將領擋在戰士們身前,沉聲說著。
他是雷格斯,一名六階強者,在軍中威望頗高。
此刻他出麵,憤怒的戰士們都低下了頭顱,停止了爭吵。
話語落下,雷格斯轉頭深深看了眼身後的那些民眾,徑直向著防禦陣外走去。
雖然這些民眾的做法讓他也很氣憤,但雷格斯清楚自己等護城軍確實有畸變的風險,讓這些人恐懼。
此時離開防禦陣法就是十死無生,但雷格斯腳步依舊堅定,甚至透著一份坦然。
“至少這是我的選擇,我為自己的信念而死。”雷格斯微微搖頭,在心中默默道。
雖然免不了失望,但是他願意為了族群,為了守護,獻上最後的一份力,包括自己的生命!
一名名被指責的戰士,見雷格斯向外走,許多人都沉默了,甚至有些戰士眼角的淚水無聲滑落眼眶...
不少戰士都受不了這莫大的委屈與壓力,自發的跟隨著雷格斯,向著防禦陣法外走去。
那些得逞的民眾,則在後麵露出了暢快的笑意。
“早該這樣了,這群作戰不利的廢物就不該進來!”
“這群戰士沒有守護好聖城,讓聖城淪陷,身上還帶著汙染與畸變,想拖累我們?”
“怕不是早已經投靠了邪魔,當了邪魔的走狗。”
...
話語聲中,一名名戰士,都暗自攥緊了拳頭,心如刀絞。
而兩位的賢者與大祭司,似乎是在商議著什麼,進入了神殿中,此時並未出麵。
眼看許多戰士就要離開防禦陣法,忽然一道身影伸出手掌,攔在了雷格斯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