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得住,我要去看看…]
銀霜草想了一會,居然扶她上馬了,跟來的侍衛也隨即跟著翻上了馬,銀霜草的藥在治傷口這方麵的確很神奇,走到了啟落麵前
[小心點,我在這看著薄溪語,就不跟過去了]
啟落嗯了一聲,從始至終沒再對薄溪語看過去,嘴唇枯白的弱聲道
[舅舅好生…看著她,別讓她出事了…]
啟落才跑出一段路,就有人向她這邊攏了過來,是自己人,為首的正是夏侯
[主子,段叔已經護著夫人和沈公子他們去往桑家了,我們的人都突出來了,他讓我問您,救是不救?]
啟落一愣,什麼救是不救?夏侯使勁吞了口唾沫,想明了自己這話的確沒說清楚
[那群人,對我們是誤殺,他們把我們當成是和後麵的人一起的了,現在,他們全體向後麵殺過去了]
說完對啟落擔心的看了兩眼,她這副樣子,真像是隨時會從馬上摔下來似的,以她的武功,怎麼會連箭也避不開了?啟落避開他的眼神輕咳了兩聲
[所以呢?我們拿什麼救?]
夏侯略頓了頓
[主子,我們在江南的勢力,這些年來已經恢複了,別說救他們,就是…]
夏侯沒再往下說,啟落也沒再往下問,這些,段叔從沒告訴過她,大概就是怕她為難吧
啟落突然想到了父親,也想到了明晴辭
[救。]
有人得令而去,啟落轉身向剛才來的方向走去
看見薄溪語暈倒在那裏時慌忙的下馬跌撞的向她跑過去,抱起她輕拍了她的臉頰兩下,沒動靜,焦急的問向銀霜草
[舅舅,她怎麼了?!]
銀霜草扶過啟落,麵色鎮定中帶著略微的傷感
[落兒…真的…一點也不怪她麼?她差點就...殺了你啊...]
啟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般,轉頭看向銀霜草
[舅舅?…別人不懂,你也不懂麼?我怎麼可能會怪她,我隻恨自己沒本事,不能讓她好起來…]
銀霜草麵色更顯傷感,穩了一下情緒才緩慢的開口道
[原來如此… 舅舅,懂了。落兒放心,她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墨兒那邊怎麼樣了?]
啟落看著昏睡的薄溪語,一時入了神,還是後麵的人替她答了銀霜草的話
夏侯像是一直在等待機會說什麼般欲言又止,還是銀霜草看出來了
[有什麼話就說吧,不用顧及什麼]
[是!我想請主子前去觀戰!]
夏侯眼裏突然盛放出神彩來,他是想啟落去見見什麼是真正的墨守界,想讓她明白,她是在做一群什麼樣的人的主子,他想她為此而驕傲!
薄溪語被啟落抱在懷裏,用鬥篷遮了個嚴實,兩人坐在馬上緩緩的行進著,夏侯帶著路,往林子裏麵向前走去,雨水打在樹葉上,馬匹的輕嗤聲和馬蹄聲,一切都安靜得很。直到眼前豁然開朗,不再寧靜,站在地勢不算太高的斷崖往下看去,一片喧囂的廝殺聲,皇家禁軍們已經被圍住了,可以說,是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突然,西邊的樹林一片銀色大亮,瞬間,從樹林間奔襲出了近五百人的墨色軟甲軍,個個半截銀色麵具遮麵,手持墨字長劍,馬蹄濺起的水滴落到誰身上,那個人就應聲倒在了他們的劍下,目標明確,毫不手軟,劍法精準,武功卓越…
聰明,而凶狠。的確,他們很聰明,以近五百對近一千,他們以變幻莫測的陣法得先機,而後,凶狠,毫不留情的凶狠,是因為他們麵對的是比他們更凶狠的敵人,他們以一千對二千禁軍能全勝,而現在,他們則要輸給這五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