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身邊,總會有一兩個親密的夥伴,他們會為我的喜而歡欣,為我的悲而憂慮。我第一次覺到,小老頭跟我的相似之處。至少在外人眼裏,我們是同類的。
揲兒壓下機關,放下亂石填平密道的出口。我們默默地站在山坡上,遙望著巍峨聳立的京城。
“揲兒,你這二十幾個兄弟姐妹,目前能召集到多少人?”我驀地在心裏下定了決心,要放手一搏。
揲兒想了想:“除開分散在外地的,眼下能派上用場的大概有十六個。”她猶疑的望我一眼,欲言又止。我理解的擺手:“若你們怕我事後追究,可以不說他們的名字和身份。我沒猜錯的話,騭影就是安插在內宮的一名奸細吧?而且,他的地位還不低。”
揲兒跪倒:“請皇上恕罪!我義父這麼做,絕非有不軌企圖,他隻是擔心有不良屑小老在皇上耳邊獻讒罷了!”
“我理解。”我微笑著轉動那枚鐵戒:“你義父連這個都給了我,如果朕還對他的忠誠置疑的話,豈不寒了人心麼!你盡管說下去,朕有用到你這些同伴處。”
揲兒低著頭,這才接下話題:“除了騭影,宮中還有花晶,晨荇為內應,另十三人,或潛伏王公貴族家,或隱於市井走卒中,但奉密召,不消兩刻,便可聚齊。他們的身手,俱不在揲兒之下。”
我聞言驚怕小老頭的實力與城府時,也暗暗感動他將全部身價押寶在我身上的決心。~
我歎了口氣,招招手,柔聲喊:“尹兒,過來父皇身邊。”
我不忍心嚇這麼幼小的孩子。華忠連連示意他的學生上前,但小孩子不懂,非但不懂,還怕得哇的一聲哭出來。華忠尷尬的望我們。我無奈揮手,讓青衣老太監將其哄出。
我晃悠悠坐起半身,驚得華忠從地下爬起來:“皇上當心龍體,別亂動,讓老臣去傳喚太醫……”
我阻止他:“卿家,朕連日精神不佳,今天感覺好多了。一直以來,朕心裏都揣著兩件事,沒搞定,始終食不能下咽,睡不能安寢。”
“皇上,是什麼事不妨說出來,為臣者理當為主分憂。”
“朕自受傷以來,時常昏昏噩噩。前些日好象也曾貶斥太子,捋奪他東宮之位,有這事嗎?”
華忠猶疑地看我:“是……有這麼回事兒,前夜皇上還密召老臣和滄平王,商議修改遺囑,廢太子,另立五皇子尹為東宮。如此重大的事,皇上都忘卻了不成?”
“什麼?!”我一陣急怒,差點露相:“那遺囑已經改了?”
“還沒有。”華忠已開始拿悲憐的眼光視我如將死之人的健忘:“因為臣的鼎力反對,皇上和滄平王,暫時撤消了這個決定。”
“……”我平息了下自己的氣息,冷冷道:“哦,那朕就是想問你這個原因了。貴為五皇子之師,他為太子,你就是太傅,如此至尊的榮耀,為何還反對?”
“皇上原來一直拿這種眼光來看待老臣嗎?!”華忠呆了下隨即兩眼噴火,悲憤填膺,竟顧不得禮儀的喊:“臣為五皇子師,乃皇上禦筆親點,勞心勞力,自不敢有半點推托。但廢太子立新君何等大事!豈能因一己之私誤害蒼生?尹皇子雖然聰慧也受皇上喜愛,究竟年小且長幼有序,不足為君。太子仁義謙和,深得民心,他日承大統繼祖業方是眾望所歸!臣懇請皇上三思啊——”
跪倒,乒乓磕頭,不半會額間就青腫見血。想當日假皇上和滄平王也被他這麼慷慨激昂唬退的。
我忙跳下床,雙手攙起他:“愛卿何必如此,朕當日也是糊塗了,隨口說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朕也不會因自己的喜好置江山萬民於不顧!朕今天召你來,就是想說明此事的。”
“皇上聖明!”
我正欲開口再說另一件事,門外步聲雜遝,青衣老太監揚聲報:“啟奏皇上,滄平王及世子到——”
正文 第六十章 老駒子
糟糕,這兩個家夥來得太快了!我肯定宮中布滿了他們的眼線,情急,我一把拽住華忠的衣服:“記住:朕一直昏睡未醒,你也從沒跟朕說過一句話!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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