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最痛恨星期三,因為星期三沒有語文課;同樣大愛星期五,因為除了正課還有一個晚自習。
我一直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有勇氣的學生,連向她請教個問題心髒都要撲通個半天。常常會把期待她看作是一天唯一的希望,這種感情愈演愈烈,往往讓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常常在夜裏夢見她,但從來沒有一次好的夢境。我總會夢見離開,盡管並不是每一次都會流著淚蘇醒。這些夢的結果如出一轍
5、第四章 純淨的感動 ...
,形式卻千奇百怪:有時是我們的班主任變成了一個年輕的語文老師,有時又變成了煙管唐在給我們上課。
珠淚綻放在眼際、在筆尖。我每天坐在原地,注視著她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天氣愈發冷了,頭頂的天空,於是愈發藍得通透,藍得寂寥。
第一次在全班麵前念這樣的文章:她要我們作的《感動》。全班的作文是被隨機分在每個人手裏的,而四人的一個小組會推薦其中一篇最好的文。穀梁坐在靠窗那排的最後麵,他推薦了我的文章。他說寫得真、寫的切,寫得生動。他似乎是除了我的死黨和她之外,第一個真正讚賞我文筆的人。
有時,讀著書,感覺她盈盈踱過我的身畔,長裙的一角掠過我的衣袖。時而會想:他沒有濃鬱的香味、卻一帶幽芳襲遠,沒有華美的裝飾,卻委實清麗可人。她出口成章的才、恬淡安適的心,那是脫俗,才能擁有的嗬。總記得她講到文章□時的怦然心動,我清楚,她一直在用自己內心的情感,打動著我們。
終生當難忘,你的純淨的感動罷。
我本以為我應該就這樣做我想做的,默默地站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隻是喜歡,沒有任何其他的奢望。那時根本不曉得自己犯了什麼錯,更不想把那種原本含蓄的情感當眾宣讀,隻是,當我站起來,我的渾身就開始發抖,臉頰的滾燙讓自己可以明確感受得到。我已緊張語速就會變得很快:我隻是想快一點念完,快一點把自己埋藏回低垂的人頭裏。我聽不到周圍同學的議論聲,冰涼的手指悄悄放在滾燙的臉頰上,沁入肌骨的熱與冷層層交織,又變成一張巨網,禁錮了我一腔呼之欲出的靈魂。
仿佛是她站在講台上,朝我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跌落在僵硬而冰冷的板凳中間,用餘光瞥到鍾神秀的麵無表情。芳說一個老師能得到學生的肯定是最幸福的事,謝謝藍田玉同學。
——這麼鄭重幹嘛?
隻不過這一句話,已經足夠溫暖我了。
雖然我會那麼渴望接近她,我想我們總會停留在一種君子之交的層麵上的。最起碼,我們的親密應當不會遭來非議,畢竟,我不過是個女生。
人心真是一樣很奇怪的東西。對我的同樣的一篇文章,穀梁會認為寫得真情流露、鍾神秀會表現得麻木不仁,而燕雲嬌之屬的流言蜚語卻也就此傳開,說是藍田玉太酸了,討好語文老師也用的這麼公開。我當然並不是為了討好芳,我的感情是真實的。當時真的還曾有種衝動想找她說個明白,不過我的自知總會在我最不可遏製的時候給我一記響亮的耳光:你藍田玉,一介窮酸,根本就沒有能力跟那個統領著大量男生甚至小混混們的燕雲嬌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