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室內很是安靜,除去錦媛不時的抱怨幾句喊停幾句之外!
少頃,屋外有宮女傳進話來:“碧喬昭容來了——”
“碧喬來了?”已經快昏昏欲睡的錦媛從躺椅上跳起來,踮著赤足,一陣香風吹過,朝外迎去!
“喂喂喂!!!”花梨連忙大喊,手中的筆不知該不該落下。
“花梨,久等了!”被錦媛依偎著進來的是碧喬昭容,她較錦媛高些,眉眼之間也多了幾分英氣,這樣一個不似柔情萬種的女子被選進宮來,最是大不幸。偏偏碧喬還有個直率的性子,在宮中除了錦媛,大概也交不來什麼人。
“我不畫了不畫了!”錦媛嚷嚷起來,“我的手肘都紅了!”她挽起長袖,給碧喬看,末了還瞪了瞪花梨,言下之意便是都是她的錯。
花梨歎了口氣站起來,低聲道,“早知道你沒辦法堅持的!”
碧喬執起錦媛的手,當真去看,果然,白膩的膚色上有一小塊淤紅,碧喬低下頭愛憐的吻了下,抬頭笑道,“花梨哪是你的對手,分明就是你自己要畫的吧!”
“碧喬都不幫我!”錦媛撅起嫣紅的嘴嬌嗔道。
“等一等!”花梨汗毛直豎,忙尖叫一句,再叫晚一點,看碧喬那樣子是要去親吻錦媛的嘴唇了——雖然她已經看過很多次,但就是還不能習慣!
於是眼前的情景就變成碧喬俯首,錦媛抬頭,兩人的距離,花梨目測看來不過三指寬。
噗嗤——碧喬笑出來,“花梨啊,你怎麼還是不適應啊!”
“叫人怎麼適應啊!”花梨無奈的歎氣。
“那接著畫上次的吧!”錦媛摒退左右,雖然都是心腹,但畢竟是隱私部分了!
花梨硬著頭皮坐回到畫桌旁,碧喬已經將上次的畫布遞給了自己,打開一看,連親自畫的自己也要看的心跳臉紅。而眼前,又香豔的開始了。
是的,後宮,不像皇城外的百姓所知的那樣富麗堂皇,其實也有很糜爛的一麵。比如皇上,他不但有後宮的正名佳麗,還有數不清的女官和宮娥可隨時召來,封以頭銜,博取皇上一時之歡心。且更養了不少寵孌,以滿足不同的口味,在如此眾多的強敵之下,哪一個妃嬪想要出人頭地被皇上寵幸的可能性就都小了很多很多,於是後宮中生出不少花樣,求的,也許隻是不讓青春白度。有和侍衛勾結的,也有暗藏寵孌的,還有的,就是眼前這種情景。
錦媛與碧喬,算是一對嗎?應該算吧,除卻她們同為女兒身以外,她們相親相愛,在燦爛的白天一同出遊,在漫長寂寞的夜裏撫慰彼此,活的,好像很幸福,至少在她們的臉上看不到不受這後宮重視的沮喪與絕望!
躺椅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被撤了,隻剩下同樣華麗精美的大床。
錦媛與碧喬已經在床上纏綿,羅衫半褪,頭鬢半亂,兩具雪白身子的糾纏分外妖嬈。
花梨不敢多看,忙鋪好畫布,上一次已經畫了她們深吻的一幕,看隻不過兩眼,畫起來卻花費她太多的心力。這被碧喬戲稱為“春宮圖”的東西,在宮中出現是異常可怕的,她二人卻一點兒也不在乎,反問她怕不怕!怕什麼?怕被牽連嗎?如果東窗事發,那事必會被牽連,但她怕嗎?不,她其實已經被她們之間所流露出來的那種彼此依賴,永遠如一所說服!可笑啊,曾經企圖說服別人的自己,反也被束縛住了!
她沒有畫過“春宮圖”,卻在宮中看過男女在床第之間的真正“春宮圖”,反倒覺得不如眼前的唯美,都是風流嫋娜之身,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