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段花梨滿含遺憾的拉長了嗓音,“也許王爺最想看女兒裝的你呢。”
“你要畫嗎?”秦海樓眉也不挑,直視她道。
“呃?”段花梨險些噎住,的確,這是廢話。如果她畫出秦海樓的女裝,不就等於告訴了王爺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思·兔·網·
如果要有讓一個人守住秘密的方法,莫過於殺掉這個人,但如果這個人連秘密都不曾獲悉,又何來的守住?這一刻,段花梨又一次體會到自己因為好奇而埋下了多大的禍根。
看著段花梨懊惱的撲在桌子上,秦海樓卻不禁微笑了。仿佛是將自己的煩惱拋給了別人,自己便輕鬆了起來。
“王爺其實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秦海樓忍不住安慰道,“你隨便畫好了。”
看來你似乎不知道王爺有多重視你。段花梨在心中歎道。爾後說,“我畫過宮中不少女子,絕少有讓我難以下筆的,”說到這段花梨突然在腦中閃過錦嬡與碧喬的恩愛畫麵,騰的有些麵紅耳赤,一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起那個畫麵,於是自我尷尬的輕咳了聲,“宮裏的娘娘隻是希望自己能美些再美些,所以不難下筆,亦不難捕捉神韻,隻是你……”
“原來你是宮庭畫師。”秦海樓不緊不慢的點頭,難怪彥鈺將她看的重,吩咐下麵以禮候之。如此年輕的女子便能入宮為畫師,必有她的厲害的地方吧。
“嗯。”段花梨忍住想要翻白眼的不雅舉動,原來她連自己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居然還和顏悅色的坐著交談。看來她隻是不是多言之人,倒有些逆來順受,所以自己是誰也不重要了。
“畫那些娘娘想必比畫我更愉快吧?”這樣便可以為她的懊惱下第二個注解了。
“怎會?”段花梨揚眉,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盎然興味,“我不願做的事,沒有人可以勉強我分毫。”
“既使是權過於你?”秦海樓奇問,她雖然一直以男子自居,但並不知道原來如今的女子都有如此獨特的個性啊?!
“我接觸的那些人任何一個都權過於我,”段花梨攤掌聳肩,不以為然,“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卻勉強的話,其結果隻會讓人大失所望吧,我隻是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罷了。”
“那你對畫我很有把握?”秦海樓不覺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段花梨,正一步步敞開自己不曾有機會敞開的一扇門,從心的方向。
“唯你——”段花梨苦笑,“有些例外!”
畢竟能夠以女子易妝高中探花郎的人,隻你而已。
“是嗎?”不知為何,讓如此信心滿滿的人遇到阻礙的高牆,竟讓秦海樓再次感到愉悅。
“不過加以時日,我還是有信心的!”段花梨忙又補充,起碼自家的招牌不容許砸掉。
“那海樓豈不是要拭目以待!”秦海樓倒是輕鬆了,優雅的啜了口香茶,多日來的迷惑不知何時拋於天外,不覺茶更香了。
“那麼,”段花梨站起身來,雙手撐著桌麵,再次湊到秦海樓的眼前,並且笑靨如花,“什麼時候讓我看看你穿女裝的樣子?”
“癡人說夢。”秦海樓隻定了定身形,一掠過段花梨墨色的瞳眸,便起身離開。
正是海棠花開時呢,她可不能怠慢了那些花兒。
“你去哪?”段花梨見她從容退出,拎著一個銅壺。
“海棠花,開了。”秦海樓沒有回頭,但卻清晰可聞她的聲音裏的喜悅。
“海棠花?”段花梨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