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般無二,這才使段花梨鬆了口氣。
“海樓,可以出來了。”
秦海樓剛才一聽段花梨的話,便回到了男兒身,自然是不能出來的,但現在出來後她也已經弄散了頭發,隻低低的問,“哪裏可以洗臉?”
慧兒立即帶她出去,走前秦海樓將釵子和頭花交給了段花梨。
房中,便隻剩下兩人了。
仍是銅鏡前,段花梨二度開始梳頭上妝,隻是人不是同一個人,心態也不一樣了。
一直不敢問,段花梨憋在心中,給碧喬打扮。
碧喬也不言語,她本來就不話多,近日來,更是整日整日的不開口了。
因為有過一次經驗,段花梨這回速度很快,秦海樓和慧兒進來的時候,正在補搽胭脂。
因為主子沒有說話,慧兒也便站在一旁遞遞東西,秦海樓本已完成任務,但不知為何,腳下生了根似的,移不開步伐,她不知,等的是什麼。
最後,也隻剩下唇脂了。
慧兒從一旁遞上紅紙,紅似血,豔似火。
碧喬將紅紙抿在唇間,左右來回扯了一下,便鬆開了。慧兒見唇色不夠,又推了過來,碧喬卻搖了搖頭,不再接過。
段花梨在一旁看完,掃了一眼秦海樓,見她已經擦拭淨了臉,頭發也梳整齊了,又變回了她探花郎的模樣,有一下恍然,因為才不久前看到她的另一個麵。想到那,便想到那個點唇,段花梨抿著嘴笑了一下。
秦海樓見她笑的戲謔,不禁臉又有些刀燒似的辣,便道:“走時路上小心,我先離開了。”
“嗯!”段花梨點頭,這也是事先說好的,分開走。
“慢著,”碧喬站了起來,看向秦海樓,“多謝秦大人。”
秦海樓曾在鏡子中看過自己的女裝扮樣,此刻再看碧喬,就覺得段花梨果然會找人,也確是巧,因為她們倆是有幾分相似。
“不必客氣。”秦海樓彎了彎腰,轉身便離開。
碧喬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突然一動,但卻沒有作聲。
段花梨追上去幾步,對秦海樓叮囑了句,“你也小心。”
秦海樓點過頭,便真走了。
段花梨見她走了,就回頭道,“好了,我們也走吧。”
卷尾 別依依
秦海樓走了,段花梨也說該走了,可碧喬腳下此刻卻似綁了千斤大石般沉重,完全提不起來。
“娘娘,出了宮,一切可要保重。”慧兒撲通一聲跪下,沒有人替她,她不能跟出宮去,錦媛娘娘說了,即使要走,也要等她以後想法子,所以此時,隻有主子一個人出宮,她是一千萬個放不下。
“擔心什麼,”碧喬扶起她來,“我隻不過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罷了,不要擔心,你自己在宮裏好好過活。”
“娘娘!”慧兒抱著碧喬的腿,哇的哭了起來。
“慧兒——”段花梨叫了聲,又不忍打斷這主仆分別,畢竟這一別,宮裏宮外,可能再無相見的機會。
“我送娘娘到門口。”慧兒咬咬牙站了起來,畢竟也知輕重,便哽咽著道。
“嗯。”碧喬應了聲,抱起桌上段花梨帶來的畫便朝外走。
“碧喬——”看她如此配合,段花梨愣愣的叫道。
“花梨,這個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呆。”碧喬站住,沒有回頭,聲音仍是淡淡的。
“我知道了!”段花梨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一路返回,似從天際邊傳來靡音陣陣,段花梨卻隻能充耳不聞,一直領頭走路。
身後碧喬氣息甚淺,但裝的也算極好,打一眼看來,確是和秦海樓不分彼此。
回程更順利,一路到皇宮門口。隻是那城官見她們抱著東西又出來了,便奇怪的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