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花梨搖頭,輕輕蹭過去,攬住她的頭,“為什麼最終會是碧喬一個人離開,那是因為錦媛心裏並沒有碧喬,最終碧喬輸了,是輸給了錦媛,而不是皇上。可是你心裏有我,其實我也不算輸,雖然這條路注定泥濘,也許根本沒辦法走下去。”
“但是你後悔嗎?”秦海樓被她攬著,她的香氣近的似乎隨時可以舔舐到。
“怎麼會後悔。”段花梨聲音低柔,“不管一輩子是多長,也不會後悔。”
“原來你已經有了不能和我長久在一起的覺悟。”秦海樓歎氣,拉開段花梨,深深地看著她,“花梨,你怎麼總是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你不是也一樣嗎?”段花梨眨眨眼,笑了,“眼下我們有一個機會,有好一段時間可以在一起。”
“什麼?”
“過幾天錦媛要回家省親,聽她說七王爺同一天上路,大概是先將她送到她家,再接著出巡,所以,依每一年慣例的南巡,他大概會有兩到三個月不在京城,看,時間還很長,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計劃計劃。”
“原來你早已經想好了,”秦海樓輕笑,“那就這麼說定,不管什麼事,都等王爺走後再說。”
“嗯!”段花梨猛點頭。
“花梨,”秦海樓突而撫上段花梨的臉,“從小到大,大概隻有這麼一次,我滿心慶幸自己偽為男兒身,因為這樣才可以娶你過門。”
“之前你不是不要我嗎?”段花梨嗔道,微微側手,眷戀秦海樓的溫度。
“那時我隻是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你,”秦海樓搖頭,“看你的架式,勢必以為讓我接受你非常之難,可是你也太低估我了,我平素低調,那隻是我的習慣而已,從小到大要掩人耳目罷了;七王爺待我極好,我也知道,如若不是父有遺命,我必定不會眷戀官場,可自遇你後,天地也翻了過來,花梨,你太低估你對我的影響。”
“我錯了還不行?”段花梨有些目瞪口呆,溫如水平如靜的秦海樓,原來也不是空有徒名,呃,說來也對,如果秦海樓真是那麼單純到極點的人,又如何掩著這個身份度過這麼多年。
“眼下我們沒有辦法在一起,如果有可能,我會傾盡一切。”秦海樓淡淡道,末了,還湊上前來吻了段花梨一下。
段花梨的臉騰得就紅了,一時手足沒有地方擺放,隻得呐呐地道,“海樓,這些——不像會是你說出來的話。”
“為了父命,我可以長年扮做男子,還有什麼可怕?”秦海樓卻笑了,第一次,段花梨覺得她的笑不簡單!
“我明白了!”原來秦海樓之前肯幫自己那麼危險的忙不是沒有道理,這個人,也許還有點可怕!“但是,海樓,我是很想和你在一起,但並不希望你去冒什麼險,你知道嗎?”
“我知道!”秦海樓點頭,拉著她站了起來,“好了,我在這裏也不少時辰了,我得走了。”
“明天我去王府能不能見到你?”段花梨立即依依不舍起來。
“應該可以,”秦海樓握了一下她的手,“我真要走了。”
“我送你。”段花梨與她一起下樓,將她送走。
送走秦海樓的段花梨,一會兒癡笑,一會兒發愁,一會兒踮起腳輕輕旋轉,一會兒望著天奇怪低喃。
在秦海樓來後就自動離開的段紅蘋拉著四妹閃出來,對著段花梨的異常舉止大搖其頭,然後段紅蘋指著段花梨對四妹綠桃說,如果不想變成瘋子,就別碰感情,可惜綠桃似懂非懂,卻說從來不知道一件破爛的衣裳怎麼大姐穿著特別漂亮?
一夜無話,兩人心中自各有一番滋味,第二天一早,段花梨便去了王府。七王爺顯然是在等她,吩咐人直接將她帶到南院的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