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一滴淚緩緩流進了枕頭裏,空留下一個印跡。
七王爺沒看到那淚,卻很快皺了眉,“但是,你一個人行動不便,讓誰來伺候你?”
在七王府的時候,海樓一慣自己手動,兩年以來,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境地,一時讓七王爺都覺得棘手了。
“我不知道,但是,別讓人知道我的身份,”秦海樓隻覺倦意襲來,眼皮沉重萬分,她閉上雙眸,“我想睡了,別吵我,彥鈺。”
七王爺果然不說話了,隻靜靜地看著海樓,然後轉身出去。
出去後,他先麵向張禦醫,將秦海樓的話帶給他,然後雙目一瞪,“立刻開藥方煎藥去,若不能醫好或是留下什麼病根,你準備洗幹淨了脖子吧。”
張禦醫心中叫苦連天,卻無奈自己從早先上了船後就再也下不來,隻好趕忙去開藥方,隻但願那個矜貴的連脈也不能號的秦大人真的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不然可把他給坑了。
七王爺對張禦醫下完第一個命令後,接著對鷹下了第二個命令,“讓一個你手下的人,立即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將那個段花梨,在兩日之內帶到這裏來。”
鷹領命退下。
七王爺又對一直跟著他們來的慧兒和莫兒道,“你們回去告訴貴妃娘娘,本王原訂明日午時起程的計劃將推遲兩日。”
慧兒和莫兒也連連點頭飛奔走了。
最後屋裏的人都走光了。
七王爺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緩緩找個椅子坐下。
最終還是不能走在一起,最終還是要利用到段花梨,最終——卻像哪兒也沒有變一樣!
究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七王爺有些想不通,但卻始終都有一個問題堵住了他的疑慮,使他一直都沒有深思下去,直到後來,他才被人點醒!
那個始終堵住他疑慮的問題便是,海樓受傷是真,有什麼值得她用命去換?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值得人用命去換?
沒有!
所以,一切都說不通了!
那邊慧兒和莫兒一回到郡守府,首先等候她倆的便是刀削一般的目光,傅公公站在門邊,聲音低卻尖銳,“這麼一點時間卻能弄出這麼大的事來,真有本事。”
慧兒和莫兒卻不敢回嘴,隻得嚇得跪在一旁。
“莫兒慧兒回來啦?老傅,讓她們進來。”回麵傳出錦媛的聲音。
“是,娘娘!”傅公公的聲音一下子柔了一些,這一點連多年在宮中的慧兒都一直引以為奇,聽宮裏麵的眾多宮女太監們說,這傅公公可是皇後最信賴的人之一,且平時總端著不似太監的架子,在後宮這一塊有些名氣。卻不料一但走到了錦媛的身邊,竟一下子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何止畢恭畢敬可以形容。
“還不快滾進去?”傅公公冷冷的聲音又傳來。
慧兒打了個冷顫,和莫兒一起忙低頭彎腰的進去。
這間屋是郡守府為貴妃特意整理出來的暫居所,曾經就是貴妃所用的閨房,說來也是讓她有些回憶,房中的每一處都似還有自己兒時的身影,但大多漆了新漆,換了裝飾物,看來是早已備好。
這邊才到不久,剛剛才參拜完,她甚至知道七王爺手裏攥著皇上的聖旨還沒來得及念,那邊就出事了。
聽說,竟是秦海樓那個探花郎,為了攔住瘋馬竟撲到了馬腳下。
又聽說,還是秦海樓那個探花郎,為了救慧兒還是莫兒,而自願躺到了馬腳下。
總之,隻一會兒的功夫,流言已經傳出了幾個。打發了張禦醫去看看,她隻需吃著自己從前愛吃的小吃,等著消息便可。
“娘娘——”莫兒和慧兒雙雙跪倒在地。
“你們也真是夠大膽的,什麼人不好找,竟去找七王爺的人。”錦媛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