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喜好男色的七王爺竟然想到了窩藏起她來。孰不知這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
柯司衢頹然坐下,是了,其實最最要命的是,當他知道秦海樓是女子時,驚駭之餘,他竟感到了莫名的喜悅,還感到了擔心!
所以從繁忙的事務中,親自去抽絲剝繭,去刨根追底。
他以為,大家都被騙了,包括那個段花梨,於是很關心她的歸期。
卻原來,結果是她已經成婚了,和段花梨——和一個女子!
怎生的亂?
“那麼你考取功名,真是為了你爹的遺願?”
“自然!”見柯司衢稍稍冷靜了些,秦海樓的語氣也溫和了。
“那麼,為什麼又甘願去做那有名實虛的官?”柯司衢心裏還有太多的謎團,如有一隻貓,在心底不停地不停地撓著。
“我隻答應做官,並沒有答應做到什麼地步!”秦海樓淡道,對於她那從未見過麵的爹爹,她的印象僅止於一塊牌位和當她小時候扮不像男孩兒時娘的鞭子。
“那麼你就不要做了,七王爺發現了,我發現了,遲早有一天,大家都會發現的。”柯司衢歎口氣。
“你——”秦海樓這才有些動容,“我以為你是來提我問罪的。”
“你這樣的奇女子去哪裏找,”柯司衢說完便驚覺自己語氣裏流露了傾慕之情,他忙道,“既然七王爺隻是為幫你掩護,他一定也不希望你不安全,你就辭了官吧。”
“我答應了我娘會做下去,哪怕隻是個虛名。”秦海樓搖頭。
“好吧,先不管這個,段花梨呢,她知道嗎?”柯司衢不甘地問。
“她?和七王爺一樣,第一眼便看出來了。”秦海樓綻顏,相識的第一幕似首還在眼前。
柯司衢駭住,“即使如此她還甘願嫁給你?替你掩護身份嗎?”
“不,我們相愛!”秦海樓淡淡的否認他的話,道。
“你們——相愛?”柯司衢終於說不出話來了。
“你知道七王爺喜歡男色對吧?”秦海樓問,“你當初生我氣是因為我辜負了你的眼光,與他喜歡男色並無多大關係是吧?”
“是!”柯司衢目目然地點點頭。
“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可以?”秦海樓平靜地問。
奇怪,為什麼她和段花梨說起話來都喜歡拿七王爺設喻?
是啊,為什麼她們不可以?七王爺可以喜歡同性,她們為什麼不可以?
柯司衢的茫然,難得一見,秦海樓欣賞著,順帶等他回神。
而柯司衢的茫然很快就結束了,他花了點時間又重新整理了下思路,這是他的習慣,然後他看向秦海樓,眼裏已經隻剩下理智和冷靜。
這才是柯司衢,秦海樓點點頭,“如果你來隻是為我的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
“你一定要辭官!”柯司衢開口,“一定要辭。”
秦海樓皺眉,對於辭官這種方法,七王爺提過,她自己也想過,但這是她娘臨死前的遺願,她不可違背。
所以即使不喜歡官場,也能停留在這裏。
“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你應該想想別人。”
“花梨?”秦海樓直覺地問。
“你的身份遲早會惹出大麻煩,以前你是一個人,可現在卻不是,我不管你們相不相愛,如果你們的親事真的是貴妃娘娘所賜的話,你更會連累她。”
秦海樓一呆,突如醍醐灌頂。
“死人重要,還是活人重要,你好好想想吧!”柯司衢說罷便起身,停頓了一下自嘲道,“我真是瘋了,一聽到消息便跑來,”他回過頭看秦海樓,“如果想好了,就到戶部來找我,這事我可以幫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