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2)

來不及亮起。

她和他在臥室裏,沒有燈,隻有微小的一點什麼聲音從裏頭傳過來。

從那一刻起,我感覺自己的心就要碎得無法收拾。

我把自己關在臥室裏,打了一整夜的電腦,眼淚撲簌流了一臉。

終於,我再也無法繼續,顧不得夜深,也顧不得危險,我讓電腦開著,讓一切亂著,就披過外套往外跑去。我不知該往那裏去,隻是沒命的跑著,不讓自己停下來。

是毫無選擇,也知道那是唯一的收容所,我摸到了ANDREW的新居去。

他已經換上了睡衣,看到我站在門口,又驚又喜:怎麼來了?為什麼不叫我去接你?

我一頭投入他的懷中,隻是哭。此刻我隻求一個哭泣的肩膀。

他撫摸我的頭發,安慰說:不哭!不哭!

我無法忍住不哭,感覺自己是徹底崩潰了。

ANDREW把我摟得更緊了,還在說:不哭,不哭。發生了什麼事,慢慢告訴我。

他帶我到客廳坐下來,讓我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然後給我泡了一杯熱牛奶,我接過來就灌下去,也不顧牛奶還是熱燙的,舌頭燙傷了,可那感覺竟然是麻木的。

我們並肩坐著,他不時轉過臉看我,一臉的擔憂,又不想勉強我說出自己的心事,便縱容著我的沉默。

客廳的時鍾滴答滴答的響著,除此之外,四周靜寂的讓人難過。

手機就在這時響了起來,我卻把它拋到沙發的另外一頭。

ANDREW好奇的說:為什麼不看看呢?

他去看了,回頭告訴我:是心納給你的。

我從ANDREW手裏拿回手機,想刪除那個短訊,竟然萬般不舍,於是便關了機。

是因為哭得太多,我實在困倦極了,要求ANDREW讓我在沙發躺下來。

他讓出自己的位置讓我躺下,自己坐到地板上,一隻手撫摸著我的臉:不要想太多。

Andrew湊近來吻我,從我的額到我的嘴,從我的耳到我的鎖骨慢慢一直往下。

我努力的去迎合他。

然後,他把我抱上床,把我的衣服一層一層脫去,也把自己的脫去。

我閉上眼睛,任由他擺布,眼淚順著眼角滑進我的耳朵裏。漫漫長夜,一直到淩晨時分,我放縱著他對我身體的貪婪。

而後,自己完全陷入了朦朧狀態之中:我隱隱看見了心納美麗光潔的身體在我眼前晃動,她微笑著,拉著我向她靠近,我的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腰後,另一隻手被她帶到她的身體上,她親吻著我,她的唇探尋著我身體的密處,然後把我放在一個軟亂的地毯上,我的身體很快墜入暖流般溼潤的旋渦裏。然後,我昏睡了過去。

醒過來時,我覺得疲累和虛脫。

這脫離了靈魂的軀殼,除了無法承載的心痛外,其他一切竟然都已經沒有辦法去感覺,也已無關痛癢。

ANDREW一隻手撐在床沿,一隻手替我擦去眼角的淚。

他憂心的看著我:文汕,我們去結婚吧。

我抱著他,又哭多了一遍。

一整天我沒有回去上班,向公司請了一天假。

ANDREW把我送回家。

我把自己關在臥室裏,讓自己慢慢恢複平靜,然後做出了一個決定:我要搬走。我必須搬走!

隻有離開她和他的地方,才會是我唯一的解脫,毫無轉彎的餘地。否則,我遲早會瘋掉。這一場戀愛,打從一開始便設好了遊戲規則,我們之間注定了無法擺脫男人的存在,我不能違規,隻能自動出局;我無法抵抗,隻好無奈服從。

這樣的一段感情,在支取了所有的歡悅之後,剩下的其實隻有悲痛。

我忽然恨,恨透了這樣難堪的關係。

晚上,我鼓起勇氣告訴心納要搬走的事。

她黯然神傷。

你認識我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存在的。

所以我更必須搬走,理論上可以接受的事,不代表感情上能做到的。我的去意堅定。 我收了三個箱子的東西。

我把心納給我做的香囊拿出來看了一回,一個曾半認真半戲謔的定情之物。我把它放進包包裏,所有的回憶就在這時湧上心頭,卻變得不真實起來。恍惚間,我甚至懷疑心納是否真實的出現過。或許,彼此之間也隻能這麼虛幻的愛一場,然後把對方埋藏在記憶深處。

離開的這一天終於來到。

ANDREW開了一輛小型客貨車來,把一個工人也載來了。兩個男人很快的把我的家具和都搬上了車。我強忍不讓自己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唯恐它一波動,自己就要徹底崩潰似的。

心納在我忙著整理物件時給我遞上一杯水,我看了她一眼,才發現她的眼睛是紅的。我不敢正視她,平靜的說:今晚安定下來,我會給你電話。

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都是關在臥室裏沒出過來的。

臨上車的時候,我竟然還貪戀著她能讓我再看一眼,隻要那麼一眼,就能讓我安心了,可是沒有。ANDREW把車子轉了頭,我發現她連臥室的窗戶都沒有打開。我想到自己這麼一走,就等於把她所有一切都拋下了,不禁百感交集,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