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會胡說八道……會說甜言蜜語逗我開心,會說黃話逗我笑的你啊。你現在怎麼都對我那麼陌生?我真的…很不習慣。”
“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我膽怯的說。
“一切都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
“你知道我很難一下子對別人熱起來的。你沒有完全了解我,我是這樣的。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太牽強。
“可你為了什麼到頭來又離開了他?”她沒來由的說。
“你是要我和他在一起,才會覺得比較好過一點嗎?我離開他,不是為了誰,我是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感情的寄托方式。”我變的有點激動了。
她已經坐在我的背後,把手伸到我的腰間,從背後抱住了我。
我僵硬著身子,她卻把臉貼在我的背上,溫暖的鼻息一下子灌滿我全個背脊,整個身體。那一瞬間,所有熟悉的感覺都倒回來了。
我很快掙脫了她的懷抱站起來。她手一伸,拉住我的手。我伸出另外一隻手扒開她的手,忽然崩潰的跪在地上。
“求求你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回來不是因為你的,你回去你的地方,你有你的生活要過,我也有我的要過,這些年來,我們不都好好的嗎,你不要再理我,我已經好了很久,我不要像過去那樣了,我們………不能再像過去那樣了。”所有的防備都失守了,我哭的歇斯底裏。
她隻好慢慢放開我。
就在這時候,我卻驚見她把拳頭一握,就要往什麼地方揮去。我連忙蹲下`身去接住她的拳頭。
“你答應過我你不會傷害自己的,你答應過我的,你怎麼說話不算話。”我痛心的近乎在哀求她。
“是,是不該再傷害自己,是答應過你的”她也哭了,眼淚撲簌滾下來。
我的心緒大亂,卻強忍住。
我弄來了一盒紙巾,遞給她,她也不接,隻管哭,我隻好放在她腳邊。
等她漸漸平靜下來,我已經瑟縮在另外一個角落,把頭埋在兩腿中間沒去看她。
“以後不要求我了,你這樣我不會好過的。”
她站起來走到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恢複了常態。
“請你原諒我。”她顫唞著說。
我不敢看她,一陣騷動之後,我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是她的絕塵而去。
我的心一下痛的難以言喻,癱軟的倒在沙發上。
雖然打從回來的第一天,我就預料會有這樣的一天,但真正發生的時候,心還是莫名的大痛。
這一晚,安眠藥對我完全失效。 一個星期後,我在市中心找到一間店屋的三樓出租單位。
那是一個一覽無餘式的作息空間,隻有一堵牆間隔著臥室和廚房。
房東是生意人,在底樓開了一間舊式雜貨店。
樓梯口就在雜貨店左邊,又窄又暗。牆上殘留著一盞恐怕是長年失修的電燈。經住戶多番投訴後常有人來維修,卻還是頻出狀況。
那一段日子,隻要是夜裏回家,我總得摸一段黑才摸到門口。後來我索性準備一隻手電筒,放在包裏以備不時之需。
每逢禮拜三,陽台下的街道是一條長龍的夜市,從街頭延伸到巷尾去,全世界各種噪音仿佛都在這一晚到齊了。擴音機裏搶播著時下流行的HIPPOP歌曲,熱鍋裏蒸發著各種食物的味道。
這種環境雖然惡劣,我還是適應下來。
唯一不足的是,我始終找不到穩定的工作。
一般的雇主都很現實,隻要發現你過去幾年的工作表留了白,就難免要懷疑你的工作能力。當然,也有另外一些例如行情不好,人才輩出之類的客觀因素存在。
一番轉折之後,我通過報章廣告找到了一份印務公司的工作。我把書刊雜誌的稿件帶回家來打字,經常都得通宵達旦才趕得及如期交貨。
安娜偶爾會帶著小胡上來玩。
她會先打電話來確定我在不在。通常我都是在工作的。
然後,一個小時內,就聽見小胡的聲音從外麵一路鬧著過來,站在鐵柵門口,笑咪咪的看著我。她媽媽卻在他背後喘著大氣,一邊道:你這裏怎麼都沒有電梯,快累死我了!
小胡似乎很喜歡來我這地方,一眼就看上我那張柔軟的眠床,每次都會自己脫了小鞋,然後爬上去就開始表演“跳床”,玩得不亦樂乎。沒一會工夫,我的床鋪就被弄得淩亂不堪。
他漸漸懂事了,似乎沒有初見他時那麼熬磨大人,也和我比較親近了。
他喜歡吃公仔巧克力餅幹,一半是為了那外形好玩,公仔餅幹若斷了頭,他會裝出一臉懼怕的表情,然後假裝畏懼的節節後退,之後就隻管挑出完整的來吃,有一次我跟他討餅幹,說:樂樂能夠給汕汕餅幹嗎?他聽了就笑起來,卻惡作劇的抽個“無頭餅”給我,給了大概又覺得好生內疚,又洋洋得意的跟我討回去,再抽一個完好的給我。因為我用這種方式去和他溝通,久而久之,他也就直接叫我的名字――汕汕。她媽咪聽了總是笑罵他道:真是沒大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