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納的第一張照片彈了出來,是清晰的一張半身照。天滿一看,幾乎是驚叫出來的:“這個不是你的朋友嗎?”
ELEEN看了我們一眼,奇道:“不就是文汕的朋友,你不知道?”
ELEEN這話可把我害慘,天滿立刻扭過臉來,一臉孤疑盯著我。我不看他,眼睛直盯電腦屏幕,頭皮卻發麻。
那一張照片,無疑不符合新聞角度。她側著臉,似乎是在沉◤
沒想到第一次和天滿觸及這件讓我憂慮的事,下場是不歡而散。 這兩天,天滿一直央求我陪他去看一個畫展。
據說這畫展集合了世界三大著名畫家的作品,是個世界性巡回展,而且已經來到了尾聲,不去就錯過了。
展出的最後一天,我們下了班直接趕過去,在擁擠的停車場兜了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才等來泊車位。天滿全程都很緊張,我才把車門鎖好,他已經迫不及待拉著我往展覽廳裏跑,而突發事件就在這時候發生了:我們竟然同時撞到一個人身上去。
我隻感覺眼前一黑,還弄不清楚狀況,也來不及緩過神,隻聽見天滿一邊道歉一邊驚呼出來:
“是你啊!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真是巧啊!”
我定睛一看,立刻怔住,竟然是心納。
“真巧。”心納很牽強的微笑著。
我下意識把自己的手從天滿的手裏抽出來。
天滿因為握得我太緊,這個舉動連我自己也覺得突兀。天滿也敏[gǎn]的發現了,訝異而不解的看了看我,卻又強裝無事般去和心納搭訕:
“我們是趕在畫展的最後一天,你也是吧?”
心納隻是禮貌的微笑著,也沒再答話,就走過去了。
“你這朋友好酷呢。看到你也不打聲招呼。”天滿望著心納的背影,撇撇嘴對我說。
一切好像是注定似的。
我的心沉痛的好像已經掉入無底深淵,腦子裏除了心納黯然的眼神,我什麼也想不出來。
接下來,不管天滿對我說什麼,我都沒有辦法聽進去,也無法裝成若無其事。我不想再去附和他那些不著邊際的話。
他終於也生氣了,嘴巴一抿,整張臉就拉了下來。我們都不想和對方談話,各自沉著臉去看那些畫。
我六神無主的在展覽廳轉了一圈,終於看不下去了。
回家的路上,他依然沉著臉不說話,我望出車窗外,也不說話。
“為什麼在她的麵前你不讓我牽你的手?”車子開了好一段路,他開始興師問罪。
“其實你是喜歡她的。那天她上去你家,我就覺得你有多在乎。你說的兩個女人的故事,根本就是你和她的故事。你寫一個集合所有你愛的元素於一身的人,也是她。我一早就看得出你們之間是有事的。隻是我一直都不希望那是真的”不等我回答,他自己搶先說了答案。
他緊接下去狠狠的說:“她並不愛你,她要是愛你,就不會嫁給別人,也不會和男人上床,你看清楚了嗎?你們的愛情裏有背叛,有背叛的也能算是愛情嗎?”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是因為極度憤怒,我竟然轉過身去給了他一個巴掌。
他立刻呆住,隨著,猛然踩住了煞車器,車子緊急停在路邊。
“我說的都是實話,盡管你不會愛聽實話。”他設法讓自己平靜,還是禁不住聲音裏的顫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