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檢做好,他把她送回家,徑直去上班。
方琛儒才離開沒多久,許心橋就開車到玫瑰崗找李辰嫣。
許心橋日以繼夜不停的在打李辰嫣的手機卻不得要領。她知道,李辰嫣是不會再接她的電話了。如果她不親自上門到她家找她,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的消息。
李辰嫣顯然不在家,門鈴響了很久沒人應。
一天的夜幕又低垂,找不到這個女孩,許心橋的心懸著放不下來。
李辰嫣其實早早就整裝應征去了。隻是,她前去應征的那兩間公司根本就沒有考慮要錄用她,不是她條件不好,而是她條件太好,他們根本請不起她。
摸著一條暗梯來到一間規模很小的公司,隻見簡陋的辦公室內幾個女職員正交頭接耳的說著話。大家做得滿肚子怨氣、愁眉苦臉、憤憤不平,還躲在老板背後埋怨著待遇上的偏差,看見李辰嫣一身素淨的裝扮,抱著一個大信封從容推門而入,都立刻噤了聲,卻沒人願意理睬一下這個前來應征的女孩。
本來烏煙瘴氣的辦公室,突然闖入一股清流,氣氛馬上變得很不協調。這些人長期受著不合理的待遇,最怕的就是上頭請一個人來監視她們,如此一來就倍感自己受威脅了。
“我們老板還沒來!”有人不情不願丟一句話給坐在一旁的李辰嫣。
李辰嫣隻是禮貌的微笑著。事實上她已經在電話聯絡上這間公司的負責人。在時間上,是她早到了十分鍾。
盡管李辰嫣對新工作沒有太高的要求,然而麵試的負責人一看她的履曆表還是難免詫異,詫異於一個念商管、又曾在俏佳那樣的大集團做過事的人,何以願意屈就跑來小公司找機會?聘請了她是大材小用。
兩間公司的負責人同樣眉頭緊蹙,說著幾乎同一句話:“李小姐,我們隻是小公司,能請的隻是普通的高中畢業生。”
當夜回到家,李辰嫣開始在電腦前打其他的求職信。
趙誌傑在醫院躺了三天三夜,連行動都成問題,上廁所需要接管子、捧尿壺,還得由護士和家屬貼身服侍著。
公司裏的職員輪流分批前往探望。這個遭受複仇負傷的男人隻能自己編一套故事,說不幸遇到匪徒打劫。
大家都深信不疑——趙經理那晚從酒吧走出來,一路還意氣風發的吹著口哨,怎麼知道他貪圖捷徑,經過一條暗巷去取車,一個凶狠的匪徒突然就跳出來亮刀表示打劫。為了力保自身財物,趙經理觸怒了匪徒,所以也就中了刀——。
簡簡單單一個小故事編得有苦自己知,眾人個個無不同情,然而個個也無不困惑,還有人鼓動:“趙經理你怎麼不報警啊?你應該報警啊,要知道你不報警,這些人是會逍遙法外的。”
趙誌傑苦笑。隻有他心裏最清楚,這可不是一般的打劫,這叫色劫。
倒是李辰嫣的突然辭職讓大家難以置信,也難以接受,而且一大筆合約賠償金她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全都賠上,隻為換來自己立刻離開的自由。這也太不像李辰嫣的作風了,了解她的同事都知道李辰嫣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跟自己過不去。盡管李辰嫣是高薪職員,可現在的生活水準太高了,何況她還有她的生活擔子。
全公司除了人事部和會計部同事以及趙誌傑,沒有人知道在李辰嫣背後付上賠償金的人是許心橋。
俏佳更有關心李辰嫣的同事主動聯絡她,她們很關心李辰嫣幹得有聲有色為什麼突然要辭職。可惜,除了尋職上的音訊,任何人的電話她都不接。李辰嫣後來甚至換了手機號碼。
許心橋沒想到李辰嫣會在這時候連她的電話也不接,而且還換了手機號碼,她知道她分明就是逃避她。她一心要為她安排往後的生活,不料李辰嫣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李辰嫣也已經不住在玫瑰崗,她把公寓退了,搬去沈素芬的家住。她隻需要一個小小的房間。
等到許心橋再去找她的時候,那裏早已人去樓空。
李辰嫣遭遇重大打擊,許心橋也跟著遭殃,她的心情沒有比李辰嫣好過一點點,甚至比她更難過。
許心橋目前最擔心的是李辰嫣不能過生活,她已經沒有工作,工作還是她替她辭去的,也不知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於是,她把一大筆錢彙入她的銀行戶口內。
要知道李辰嫣的銀行戶口太簡單,隻要通過俏佳會計部就弄來了。
這時期的她根本無心婚戀,可是,她和方琛儒的婚期似乎不能再拖了。
許心橋知道她不可能要求一個從簡的婚禮。方琛儒是家中長子,家裏人自然想要大事鋪張一番。酒席都又男方家屬去安排。
方琛儒有個朋友是攝影師,他最近聯絡對方安排時間到戶外拍攝婚照,可許心橋那廂卻自始至終沒有考慮要拍照。
兩年前,她確實曾經為自己設計過一套婚紗,甚至還親自為婚紗縫紉。那時候,方琛儒曾笑言那將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漂亮婚紗。
許心橋也曾穿上這一襲婚紗讓方琛儒欣賞。
美麗的新娘子曾經一度把這個男人弄得目眩神迷,如癡如醉,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是世間最幸福的男人。內心深處熱情澎湃的他,兩手將愛人抱起,歡天喜地高唱結婚進行曲,然後把新娘放到床上,深情款款親吻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