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黃豆大的雨點正鍥而不舍地往下掉。想站起來,卻發現小狐狸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到了她身上,正睡得香甜。雖然不忍心打擾,但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
“樽兒,樽兒快醒醒,下雨了。”
“嗯……”葉青樽嘟著嘴喃喃著,似乎有些不滿被吵醒。
唉。駱兮無奈,看她那迷糊的樣子,短時間內估計清醒不過來。隻好小心地將她抱起,朝遠處的大樹走去。樹夠大,枝繁葉茂的像個大涼棚。幸好秋天不會打雷啊,駱兮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小狐狸放好,讓她靠著粗大的樹幹坐著。自己跑去牽馬,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雨,雨勢越來越大了。
在樹林裏找到那頭正悠閑自得吃樹葉的白馬,剛拉住韁繩,就聽到小狐狸的叫喚。駱兮心裏一急,急忙跑出去。“樽兒!”
“師父!”葉青樽茫茫然站在雨中,渾身早已濕透,看見他,哭著跑過來。
“雨這麼大,怎麼跑出來了?”駱兮心疼得要命,抱起她躲到樹下,別受涼了才好啊!
“師父……”葉青樽緊緊摟住駱兮的脖子,哽咽著說不出話。
“傻瓜,是不是以為我丟下你自己走了?”
“嗯。”葉青樽抽泣著點點頭,帶著濃濃的鼻音。
“傻樽兒,我怎麼舍得丟下你。”駱兮抱住她嬌小的身體,心疼得紅了眼眶。樽兒,我就這麼讓你沒有安全感麼?
“師父。”葉青樽止住哭,手指著不遠處的山壁。“那裏有個山洞,我們過去躲躲雨吧?”
“山洞?你怎麼知道?”駱兮狐疑地看著她。
“我……我以前來過。”小狐狸低著頭支支吾吾。小時候她想學功夫,可是爹爹死活不讓,說是一個女兒家整天舞刀弄槍的像什麼樣。她的強脾氣一上來,收拾了包袱離家出走,一直跑一直跑,就到了這裏,一個人在山洞過了一晚。爹爹和哥哥們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心疼得半死。最後完全沒有懸念的,爹爹認命地去找了個師傅教她習武。隻是這事太丟人,她才不願讓駱兮知道。
“好,我們過去。”駱兮沒有追問,牽著她往山洞走去。
“咦,天涯呢?”葉青樽左顧右盼,沒看到心愛的坐騎。
“天涯?”是誰?駱兮皺眉。
“就是我們騎的那匹馬。”
“哦。”駱兮恍然大悟,“在那邊樹林吃草呢。”
葉青樽聽了,將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在口中吹了個響亮的口哨,那天涯便長嘶一聲飛奔而來,順便抖抖身子,甩落了全身的水。
山洞很寬闊,天涯占了一邊,她們倆占了另一邊。駱兮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空,和毫無消停跡象的雨,搖了搖頭。“恐怕我們今晚是回不去了。”
“哦。”葉青樽似乎不怎麼在乎,拿著樹枝蹲在地上劃來劃去。上次一個人都撐過去了,現在和駱兮在一起,她才不怕呢!
駱兮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四處撿了些枯樹枝,用打火石點燃。又找了些較長的枝條,在旁邊搭了個簡陋的架子。“樽兒,你趕緊把衣服脫下來烤幹,不然受涼了就壞了。”
葉青樽聞言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
“那個……我會出去的,這裏應該也不會有人來。你……你放、放心。”駱兮被她盯得有些臉紅,說話也有些不自在。奇怪了,在怕什麼啊!
“雨這麼大,你還是別出去了,你……背過身去就好。”葉青樽也是漲紅了臉,認識這麼久,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要一起過夜,心跳如撞鹿。
“好……好吧。”駱兮飛快轉過身去,也生起了一堆火。隨後冒出一句,“放心,我不會偷看的!”也不知是要讓自己安心還是要讓葉青樽安心,隻是這句話,很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葉青樽沒有說話,紅著臉將外衣和中衣脫下掛在樹條做成的架子上,這樣,也如屏風一般將她和駱兮隔了開來。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聽見滴滴答答的雨聲和嗶嗶啵啵的柴禾燃燒的聲音。駱兮的心跳,也漸漸平穩了下來。她的衣服也已濕透,裹在身上很難受,但她不敢除了衣服,隻把外衫脫了下來烘幹。
“阿嚏!”葉青樽吸吸鼻子,雙臂把自己抱緊。時至初秋,雖然白天還很熱,但到了晚上風吹來還是有些涼,又淋了雨,現在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的褻衣,頓時冷意貫穿全身。
“樽兒!”聽到她打噴嚏,駱兮急得什麼也顧不得了,拿著已經幹了的外套就轉身走了過去。“趕緊穿上。”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心疼。
裹著暖暖的和著他氣息的衣服,葉青樽再一次臉紅,這樣算不算,肌膚相親了?
而駱兮,見到她褻衣下若隱若現的紅色肚兜,及隱隱浮現的玲瓏身段,隻覺口幹舌燥血氣上湧。暗暗罵自己色狼,抬腳想走,卻被拉住了衣擺。葉青樽柔軟的身體緩緩靠上來,纖纖素手攬住她的腰,將紅彤彤的臉貼在她胸口。
“樽兒?”駱兮有些手足無措,被她這麼抱著,身體更熱了。
“駱兮,我喜歡你。”淡淡的聲音從葉青樽口中溢出,仿若三月桃花被風吹拂,激蕩起陣陣芳香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