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沒騙你吧?” 聖儀子仰著頭嘻嘻笑著,得意之色溢於言表。“隻要你每天練上那麼一兩個時辰,師父保你輕功天下無敵喲!”話音還未落,人已不見了身影,真正的飄忽如風,來去無蹤。
兩人肩並肩坐下,晃著雙腿眯著眼享受這溫暖的靜謐。
“呐,姐姐,這個給你。”玉禪音自皓腕上取下一個鐲子,遞給身邊的玉墨岩。
“好漂亮!”玉墨岩接過,細看之後忍不住誇讚。手中細鐲實則是獨立的三圈,但繞在一起之後成了完美的整體。材質有點像銀,但是光澤更均勻柔和,在太陽光下散發著令人炫目的光華,冷冽,卻不會傷人。
“嗬。這可不是普通的鐲子哦!”玉禪音就著玉墨岩的手,玉指在鐲子的某一處一點,那個極細微的接合點倏地散開,手中的鐲子竟在瞬間變成一把半丈長的無刃軟劍。“這把劍的材質及其特殊,不畏嚴寒不懼高溫,無堅不摧,而且質地詭異,可以柔軟如絲,也可以堅硬如鐵。這劍配姐姐,再合適不過。”
玉墨岩似在詫異中還未緩過神來,然而片刻之後,她又把劍放回玉禪音手裏,臉上是少有的凝重。“禪兒,這劍還是你收著防身,姐姐不需要。”
“姐姐……”玉禪音歎口氣,這兩人除了長了張一模一樣的臉,竟連脾氣都那麼相似。那年送姐姐的時候,除了這認真得有點兒嚴肅的表情,連話都是一樣的。將劍重新收回鐲子的模樣,套上她的左手腕。“這個,本來就是姐姐的,況且禪兒用不慣劍。”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把通體淡紫色的匕首,在陽光下發出鬼魅的光。“這個,才是我用得最稱手的武器。”
“嗯。那好吧,謝謝禪兒。”再拒絕,就是對禪兒心意的褻瀆了。
初夏的陽光不算猛烈,卻也照得人昏昏欲睡。就著茂密粗壯的樹幹,玉禪音將頭枕上玉墨岩的腿,躺了下來。閉眼,鼻息間盡是那人熟悉的香。偷得浮生半日閑。
長長卷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覆在那雙漂亮的眼上投下一小片陰影,顯得本就立體的輪廓更加深邃。玉禪音的皮膚不像她的那般蒼白,泛著健康的紅暈,吹彈可破。玉墨岩忍不住調皮地去捏那白嫩的臉。
“姐姐。”玉禪音笑著,準確地抓住那搗亂的纖纖素手握在自己手裏,漂亮的紫眸忽的睜開直視著她。“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過段時間,和我去千啻吧。”
“千啻?”棕色的眸子閃了閃,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去了,又能如何呢?”
“就算找不回記憶,出去散散心也好。”玉禪音撐起身子靠進那個軟軟的懷抱,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好。聽禪兒的。”玉墨岩把視線從妹妹臉上移開,望向更遠的地方。這世上,有沒有那麼一個人,在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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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陣陣的酒香伴隨著一聲低柔的呼喚,闖進了玉禪音靈敏的鼻間。抬頭,對上明月光輝下韓少漪略顯單薄的身影。
“嗬嗬,還是少漪最了解我呀!”玉禪音接過香氣撲鼻的酒,豪氣地灌了一大口,然後孩子氣地咂咂嘴,露出滿意的笑容。“好酒!”
“她睡下了。”韓少漪看著她俊美的在月色下好似會發光的側臉,好半天才別開眼,卻是冒出了這麼一句。
“嗯。”玉禪音抬起袖子抹抹嘴,眼神裏閃過一抹孤寂。“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與其整日提心吊膽的,還不如主動出擊。我不想她不快樂。”
“你對她太好,這樣容易受傷。”韓少漪輕歎了口氣,那濃墨般的夜色,不是單薄的月光就能照得透的。
“不會的。”玉禪音忽然轉頭對上韓少漪的視線,聲音飄忽卻堅定。“我相信自己,也相信她!”
“好你們兩個小娃兒,有美酒喝居然不叫上我這個老頭子,真是白疼你們了!”
韓少漪正想說什麼,卻被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一轉頭,看到一個精神十足的小老頭輕飄飄地躍上了屋頂,捧起一旁的酒壇子就喝了起來。
“喂喂喂,你個老頭,別給我喝完了啊!”玉禪音不滿地瞪著自家師父,眼疾手快地把另一個壇子抱在懷裏。
“嘖,你個娃兒小氣。趕明兒我去告訴墨丫頭,說你偷偷躲在屋頂喝酒!” 聖儀子口裏說著胡話,眼裏卻是一派清明。他活那麼大把年紀,最喜的就是和這幾個丫頭鬥嘴哩。
“你敢!你要是敢跟姐姐提半個字,小心我拔光你的胡子!”玉禪音氣呼呼地指著聖儀子的鼻子,本就氣色很好的臉色因著酒的緣故更是顯得紅潤。
“哇哇,你敢目無尊長!好啊,這回看墨丫頭怎麼收拾你!” 聖儀子邊跑邊還不忘轉頭朝玉禪音做鬼臉。
“就知道拿姐姐來嚇唬我!聖儀子有種你別跑!”
“作孽啊,堂堂夜曦王謀殺親親師父啦!”
“師父你個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