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麵紗之下的容顏究竟為何,那顆為情所困的心,究竟為何。此情此景下,卻也隻能再多看幾眼他的容顏。夕陽還是透過那黑色的麵紗照到那個癡心不改的女子啊!

畫麵就這樣定格了,夕陽、這對母女倆、邊上如冰雕一樣的宮熾痕、迷惘不明的宮冷姬、麵臨人生性格大變化之中的未來帝王南宮熾炎、一身黑色癡心不悔的莫言。

天色已晚,這時守關的小吏道才道,“關門拉,喂,你們進不進來啊!”

夠了,確實,如此已經夠了,若不是透過關係,恐怕今晚的紮營地就不會離關口很近,讓伊燦晨有這個時間和大家道別了。

扶起伊燦晨,撫摩自己女兒的臉,崔雲道,“別讓為娘的白發人送黑發人。”

說完時,已轉身,走向關內,走進城牆裏,宮冷姬連忙跟上去安慰自己那位新交的寵自己寵的象自己女兒一樣的好友。

伊燦晨隻能看著自己母親走進去的背影,感受到自己的手心還有剛剛握住娘親的衣服的溫度啊,十幾年從未離開過,這一次,究竟會分別多久,無人可知。心上有著無比的辛酸,可知為娘者比她更辛酸。

而南宮熾炎趕忙走到那小吏的麵前,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小吏隻能連忙點頭,並在一邊等待。

靜靜在站立在風中,站立在伊燦晨的背後,宮熾痕在等待,等待她。而她身邊一成不變是一抹寂寞的黑色影子,在深情凝視一方。

回頭,那風中是一個孱弱的身影,眼神遠的似乎讓風能吹走,卻定格在她的身上,她——伊燦晨是何德何能,讓她如此啊!

走到宮熾痕的身邊,堅定的注視著她的眼,伊燦晨無比認真的開口,“要是我能回來,我一定實踐自己的諾言,就算與愛無關。”

是的,她必須說清楚,她是感激她的,但是現在一切卻與愛無關。她誠實的可怕,可知這傷人心有多深。罷了,人啊!你究竟是要真話還是假話,無論給你哪一個,你都不會滿足的。

看著伊燦晨的臉,宮熾痕隻是微笑著說道,“別讓我等太久,如我,是有期限的,我不是一個永遠隻等待的女孩。”

怔住,再一次為了眼前這女孩,“恩。”

再看一眼伊燦晨,隻是如此,宮熾痕便抽身離開,沒有回頭,身影是孤獨和寂寞的,那身後黑色的影子將她的寂寞孤獨更是襯到極點,那刹那,伊燦晨多想喚住她,但是她不能。

城門,就這樣關上,一點點的變小,直到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孤獨的站在這城牆下,麵對這大漠,伊燦晨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不已,但是想到大家的等待和自己的承諾,她跨上馬,離去,那英姿颯爽不輸男子。

街道上,崔雲淚已滿麵,原來大漠裏的熱和冷,蒸發融化不掉的是人的眼淚啊!

城牆頭,有一雙藍色眼眸,看著那關外的身影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夜中沙漠。

“莫言,給你兩個時辰。”那聲音是冰冷的無情,一個心靈深處最真實的宮熾痕,沒有一絲的偽裝。

無聲就是莫言的標誌,隻是驚起風的漣漪和空氣的流動。

風吹起,吹在那人臉上,一如她如這夜一樣 是冰冷淒涼而溫柔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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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皇城鬧成一團,隻因為新公主不見了,為此皇帝大人,已經被那些人煩的不知該怎麼辦了,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女兒的人緣這麼好。

可憐了南宮熾炎,他要麵對太後和各位皇子以及許多臏妃的包圍,不過一句不知道是打發不了他們的,於是連續三個月太子府沒一天安靜的,南宮熾炎隻差沒捶胸對蒼天高喊:“蒼天可見,我真不是小妹在那裏啊!”

時間能埋沒一切,如流水一樣慢慢的,很可怕的,在那不動的指間悄然離去,人們雖然不再去尋找宮熾痕,卻難以忘記那女孩,那份特別,帶給人的那份舒服感。以至於很多年後,王子們還感歎,這世間再也找不到如他們的小妹一樣特別的女子,如有,他們一定娶回家供著。

不過最南宮熾炎這生是都不會忘記在那個夕陽下,那景色,那時,他這個人所在想的問題,他依舊沉思於這個問題。

遠方在那流浪放逐中的草原,宮熾痕望著那藍天白雲,“哥,你可明白為君之道了。為帝王讓你看到那樣的一幕,讓你明白的,可想通了,”

原來這也能被算計進去,佩服。可是,究竟要悟出什麼呢?如你所想,太多,無法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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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

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歲月何其的無情而悄然無聲息啊!隻是一縷香氣之間,已經是十年身,十年,改變了多少,我們再次去看看那些永遠也摸不清的女子,她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