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內力將大石推開,蔓凝苑向井內望去,黑漆漆一片,似乎也無異常,她揀來顆小石子投下去,無水聲,不是太深,摸摸井口內|壁,很粗糙,至少可以肯定若到井下去以她的功力能夠重新上來,於是便不再浪費時間,縱身躍下。到了井底,如想象中一般空無一物,而且出奇的幹淨,蔓凝苑沿著牆壁仔細摸索,企圖找到什麼機關,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前前後後摸了幾遍,居然沒找到任何異常之處,難得蹙起了眉頭,摸著牆壁靜靜思索,許是找不出任何頭緒,她鮮有的露出略微煩躁的表情,仰起頭望了望井外的天空,幾點亮星點綴在墨色的天空上,仿佛遠遠的在眨眼,蔓凝苑怔怔的晃了下神,倏然想起了什麼,她雙腳頂住井壁,向上移了兩尺左右的距離,再伸手努力向上在牆壁周圍仔細摸索,果然發現了一處略微凸起的可活動石塊,將石塊挪出,裏麵是空的,隻有一個手柄,蔓凝苑把手柄下拉,石壁傳出摩攃聲,她立刻跳下來,石壁慢慢翻轉,開出一個小門.
原來剛剛蔓凝苑隻是在自己身高範圍內上下摸索,忽略了她與柳正謙的身高差別,柳正謙高過她兩尺左右,如果機關需要柳正謙向上抬起手才能碰到的話,蔓凝苑站在原地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機關的。
待石壁停止轉動,她向裏看去,是一條小小的通道,遠處隱隱約約能看到些光亮,蔓凝苑想了想,便踏進了通道裏,石壁隨著她進入而關閉.
蔓凝苑悄無聲息的朝著光亮處走去,走到近處才發現,光亮是從一個房間裏透出來的,門關著,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她再三猶豫了一下,慢慢將門推開,然後有些怔住,裏麵居然就像是普通的房間,布置得淡雅脫俗,仍是以偏白色為主,一個女子坐在床邊梳理發絲,滿頭白發,沒有一絲雜色,聽到聲音動作微微頓住,但依然坐著.
仔細觀察那女子,似乎有些年紀,可風韻猶存,身段勻稱,暗黃的燈光映出她的些微媚態,看得出年輕時必定也是位絕色美人,隻是女子的眼睛似乎…
女子低聲問,[誰?]
蔓凝苑悄聲走近,用指尖在女子眼前晃了晃,女人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但雙瞳依然呆滯,她想伸手去碰蔓凝苑,但被後者提前躲開,女子站起身,又輕聲問道,[是誰?]
[無塵派的弟子。] 蔓凝苑再次打量了這個女子,[你是誰?]
[這裏是無塵派的禁地,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該輪到你回答我。] 蔓凝苑淡淡的說,目光四處掃過..
女子順著聲音朝蔓凝苑慢慢走去,[我…是正謙的愛人,我們相愛多年,但為了他的名聲,我隻能躲在這裏生活。]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蔓凝苑向後退,與女子一直保持著距離.女子走到桌邊,一隻手搭在桌麵,另一隻手輕輕握著自己胸`前的長發,[你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那你又為什麼一直要靠近我。] 蔓凝苑依然很警惕,雖然這女人看似無害.
女子溫婉低笑,[我隻不過是太多年沒碰過除了正謙之外的陌生人而已.]
[真抱歉,我不喜歡被人碰觸,沒事的話,我就告退了,師娘。]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叫我。] 女子笑意更深,摸著椅子坐下,[你方才問我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吧,我的雙眼是幼時生病壞掉的,現在隻能看到一點點的光亮。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蔓凝苑輕輕推開門,[那師娘可要保重身體,至於名字,這裏是無塵派的禁地,若是被師傅知道我進了來,是要被處死的,所以就不便告知師娘了,告辭.] 說罷,她便離開了密室,沿著窄小的暗道重新回到井底,再將機關關閉.
聽到關門聲,女子嘴角的弧度消失,指尖纏繞著白絲無意識的晃動,似乎在思索什麼事情.
踏出井口,天色仍是如墨般漆黑,蔓凝苑沒再多耽擱,悄悄潛回房間,柳夢煙沉沉入夢,全然不知.
躺靠在床頭,淡淡的月光透過窗子散進屋內,蔓凝苑依然無心入睡,方才那女子是何人何來曆雖不知曉,但可以斷定她不是個普通女人,在她指甲縫隙中夾著些許彩色粉末,身上散著很淡很淡的藥味,非醫即毒,憑蔓凝苑的直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大家都領略到白依姓氏的真諦了麼,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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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渣攻就素要木有下限 ...
霓蘭雅苑中歌舞升平,多少人都沉溺在這溫柔鄉裏醉生夢死,哪怕散盡家財亦不舍離開。
七色彩幔懸在大堂頂部鋪散垂落,彌漫著怡人的沁香,半透明的彩紗間穿梭著各色佳人,環肥燕瘦應有盡有.蔓傾舞倚靠在二樓扶欄邊,懶散的向下望去,目光飄來移去,漫不經心.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朝著蔓傾舞晃了過去,許是喝得太醉已經神誌不清,他伸出一條胳膊想摟蔓傾舞的肩,然而還未貼上便有另一隻纖纖玉手輕輕將他攔住,男人顯得有些不滿,全然不知就是這一隻手救了他一條命,嘴裏還罵罵咧咧,霓婉兒示意身邊的丫鬟將男人扶走,效仿著蔓傾舞,也輕輕倚在扶欄邊,七彩霞衣沿著雕花扶欄柔柔垂下,[你答應過我不在這裏殺的人。] 她甜美的音質向來是蔓傾舞最中意的地方,霓婉兒天生一雙媚眼,五官精巧,下巴略尖,肌膚更勝冬日白雪,舉手投足間從骨子裏透著股勾人的風塵氣,整日穿著七彩花衣,如隻彩蝶般炫目飛舞,庸脂俗粉從來不是蔓傾舞會用心的對象,但卻偏偏與霓婉兒情投意合,大概是因為從霓婉兒的風塵氣裏感覺到不任何庸俗氣息,任何一種氣質都可以被演繹得很高雅,其實俗的不是風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