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發抖,手上力氣也沒有停止,一寸一寸,折磨著她自己。

你不是曾經說過,無論碧落黃泉也都會陪著我嗎?那我怎麼會放過你,佳雪,如果你不在路上等我,如果你食言,我一定會恨你...

雪花紛亂,宛若漫天煙霧迷朦,雪地中那一攤紅,仿佛永遠無法抹去的,朱砂痣。

當蔓傾舞她們找到這兩人時,她們已經變成寒風中緊緊連一起的雕塑,一紅一白,緊緊的,再也分不開。

白依猛的坐到地上,睜大眼睛看著,這是,這是蔓佳雪嗎?

蔓凝苑輕輕走過去,在她們身邊蹲下來,[佳琦,是自殺...] 至於佳雪,大家都看得很真切,那幾乎被剖開撕爛的腹部現在依然嚇人。

[是看到佳雪死了,所以自殺嗎?還是,看到再走投無路,才自殺...] 蔓靜音喃喃的說。

蔓凝苑悲傷的搖搖頭,[不知道,我從來都不懂佳琦。]

[我也從來都不懂她,從來,都沒懂過...] 蔓靜音閉上眼,兩行晶瑩的淚無聲落下,師傅,姐妹們,一一離去,現在居然隻剩下她們三人,這就是蔓藤仙閣繁華過後的殘景,為什麼她偏偏要是活著的那一個,為什麼要去承受給姐妹們收屍祭墓的痛苦。

蔓凝苑心疼的撫摸佳雪的臉頰,掌心冰冷冰冷的,言心跑過來輕輕抱住蔓凝苑的手臂,凝苑站起身把言心摟在懷裏,輕輕的問,[我們,還要去找狼族嗎?]

這時,一直沉默站在一旁,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蔓傾舞,忽然走向前去,她來到佳雪身邊,看到她已經僵硬永遠留在臉龐的笑容,低聲道,[我不會去找狼族,不僅不會去找狼族,我也不想去找溫瞳,不想去報任何一個仇,過去的事,我就當它全部過去了,我現在隻想葬了她們,然後回去看看師傅,無論要找誰,要報什麼仇,都隨你們,我會不參與了。]

[傾舞,你怎麼了?] 蔓凝苑有些驚訝。

[我沒怎麼,隻不過是不想再過這種報仇與被報仇的日子,土包子,來,和我把她們一起葬了吧。] 蔓傾舞轉頭看看白依,然而白依卻還傻傻坐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難過,[土包子?白依!別一直坐在地上,會著涼的。] 蔓傾舞趕緊朝白依走去,她沒了功夫,沒有內力護體,當然不可以這樣任性,從不曾料過,白依居然會對佳雪有這麼深厚的感情。

白依被蔓傾舞拉起來,她還傻傻的問,[蔓傾舞,蔓佳雪真的死了嗎?那是她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死得這麼慘,肚子被人割成這樣,恐怕連全屍都不算,腦海裏那個淩厲潑辣的紅衣女孩不停閃過,她的笑,她氣人的話語,陽光打在她身上散發出的那份耀眼的美,想著想著,心都揪成了一團。

蔓傾舞緊緊捏著白依的胳膊,輕輕的說,[土包子,她死得並不淒慘,你可以去看看,她臉上還有笑容,所以別傷心了,把她們埋了吧,入土為安。]

白依看著蔓傾舞,蔓傾舞歎口氣,[相信我,嗯?]

白依終於鼓起勇氣走近過去,果真如蔓傾舞所說,蔓佳雪的嘴角帶著饜足的笑容,雖然不懂倒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至少現在,白依心裏稍微好過了一些。

蔓佳雪與蔓佳琦的墓,是白依一刀一刀挖出來的,不肯讓任何人幫忙,墓碑上無名無姓,蔓傾舞在碑上刻下一隻兩頭蛇和一朵在火中半燃燼的蓮花,白依在旁邊看著,蔓傾舞將碑立好,望著那墓碑,低聲說道,[知道嗎,有人說,兩頭蛇寓意著不祥,因為傳說看到兩隻頭的蛇的人,很快就會暴斃。]

[怎麼會?不過是一條蛇而已,一個頭和兩個頭有什麼區別?]

[對啊,有什麼區別。]蔓傾舞無奈的笑了笑,[帶來不幸的,根本不是蛇,而是人抱著怎樣的態度,做了什麼事情。土包子,走吧,別再想了,隻要佳雪最後是帶著笑的,那我們也沒必要去為她傷心,人都會有一死,沒有遺憾就好。]

白依低下頭,沒有說話。

蔓傾舞拉了拉白依,[怎麼了?]

[我想回家。]

[嗯?]

[你們都是聰明人,江湖是聰明人混的地方,我笨,我是個粗人,雖然我們山寨之間也爭也鬥,可是遠沒有那麼複雜,我看得懂那些人,那些人也看得懂我,因為我們才是一個等級的,在那裏,我可以保護我在乎的人,我有能力讓他們過的好,可在這裏,我像個無能的傻子,什麼也做不到,隻能聽到那些難過的消息,看到這些不想看到的畫麵,我受不了,我受不了這樣的感覺,這本來就是你們的地方,根本不屬於我這個山土匪,況且你也知道了,我現在沒有了功夫,所以,在我聽到下一個無能為力的難過消息前,我想先離開,眼不見為淨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白依看看蔓傾舞,再看看蔓靜音,繼續說道,[不過在走之前,我想問你件事,你肯定會嘲笑我,笑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因為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不過問了,至少我也就能死心了,蔓傾舞,你願意跟我回山寨嗎?]

蔓傾舞一怔,她從沒想過土包子會這麼直接的問她,其實

88、就兩個字,狗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