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族,想說弄點房租貼補家用也是好的。兩年前樓青還是個靠給一些小雜誌投稿掙點稿費,處於溫飽線以下的小寫手,可憐巴巴地來租房,花時看她可憐,又想到寫文的人應該會安靜點的吧。結果是真的印證了那句話——想象和現實果然是有很大的差距啊!
沒想到樓青兩年之內紅了,第一本書居然敢賣到近100萬冊,全國各地地簽售,弄的跟明星一樣。那段時間花時都被堵在樓上,連窗簾都不敢拉開,一拉開指不定樓下記者的閃光燈就齊刷刷地把她給拍進去了。
“給我滾!”花時下了逐客令,雖然這逐客令聽上去有些粗暴。
“不要咩!你趕我走我就無家可歸了。”樓青淚眼婆娑,差點就爬過去抱花時的腿了。
“廢什麼話!你那書賣了100萬冊不是?豪宅住起來啊!”
“哪有錢!我的錢全還債了!現在我戶頭上也就一千塊錢!”說著樓青把存折都甩了出來,“除了那輛破車我是一無所有啊……花花,花姐,花姨……”
“叫媽都沒用……你賣身給誰了啊,還債?”
“是我爸媽賣了啊,我是替父還債的可憐孩子啊花花姐!”
“果然是編小說騙錢的。”花時扭頭就要走。
“我真的……沒有有說謊啊!你知道三年前我們市裏有一出黑幫砸樓的事件嗎?當時轟動很大,被砸的就是我爸的公司啊。綠門公司……”
經樓青這麼說花時倒是想起來了,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出,當時鬧的很大新聞連續三天都跟蹤報道。花時並不是因為別的,單純是因為這個公司的名字——綠門,起的實在是太寒磣了,所以記下了那件事。
“原來是落難公主啊。”花時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優雅地抬起細長的手指,一副太後模樣問道,“怎樣?你家欠了多少錢?”
“三億左右吧。”樓青說的倒是非常的灑脫。
“……你趕緊給我閃人,萬一有黑社會的來砍人砍錯人了我不就慘了。”
“不會的。”樓青攤手,“加上這次,我已經還了快一億了,再有個六七年我也能還完了。我跟那幫人說好了他們不會這麼早就砍死我,砍死我了他們就拿不到錢了……”
花時看樓青一臉的淡然還帶著一貫輕浮的微笑,總覺得這事情太過玄乎了——這女人說的話有幾句能是真的信呢?但是……
“你不可能賣書能賣到一億啊,之前的呢?之前你還了多少?”花時覺得有必要算算這筆帳。
“之前啊,還了九千多萬了吧……”
“你怎麼有那麼多錢?”
樓青揮揮手:“賣房,賣地,賣人……”
“賣人?”花時皺眉。
樓青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很淺,和她平時不正經的笑完全沒有區別,隻是嘴角的弧度更大。她指指自己:“賣我啊。”
“扯!”
樓青不再辯駁什麼,站起來光著腳,一邊伸懶腰一邊往她的房間走:“花大小姐,我也不會打擾你多久,以我的姿色不用多久就會有個有錢的太太保養我的,到時候我就自行消失啦,不過再此之前還是請再容忍我一段時間吧……”夕陽的光從厚厚的窗簾布花紋的縫隙中透進來一些,映在樓青瘦瘦高高的背影上,顯得有幾分與她本身氣質十分不和諧的落寞感。
樓青這個人說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還真是沒人能分辨出,可是那次談話後讓一直都很粗線條的花時有時候會注意樓青的行蹤。等到樓青風潮褪去後八卦小記者們被新鮮事物吸引而不再在她們家樓下蹲點,樓青的活動又頻繁了起來。花時注意到除了要趕稿的那段時間裏樓青是很安分地待在家裏沒日沒夜都碼字外,其他時間裏她基本都遊蕩在外,偶爾回家大老遠花時就能聞到跟著她進門的濃重的香水味——樓青是從來不噴香水的——而且那味道,嘖嘖嘖,一聞就知道是上了年紀的女人喜歡噴的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