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似是聽見白芷的輕歎：“……何挽晴，你怎麼就一點都沒變呢？”
她還是那樣，隻要那個叫韋清溪的女生高興，她怎麼樣都無所謂。
16 綿綿愛
溫綿綿很年輕，今年才大一而已。
性格柔順乖巧，溫婉恬靜。她並非擁有讓人驚豔的美色，所謂的校花她該是排不上榜首。然，明明覺得她不怎麼起眼、卻總在瞥見她輕輕彎起的唇線時改變觀感。
她或許不算亮眼，然她的顰笑讓人無法移開目光；她或許還過於稚嫩，然她獨有的書卷才氣讓人不敢小覷；她或許太安靜了點，卻是恬然得恰倒好處，讓你無法不喜歡她。
溫綿綿是從外地考進這城市的高校。沒有親戚，沒有熟人，什麼都得自己去爭取——物質，金錢，甚至是愛情。
她心裏安安穩穩地住著一個人，她從不敢對別人說這事。
隻要沒課，她就會往那個人的屋子跑，或是打掃一下房子，或是陪那個人逛一逛菜市場，或是蹭在情人的懷裏、愛撫親吻、摩挲著彼此最敏[gǎn]的地方，依偎著、顫唞著，然後一起宣泄。
直到有一天——
她發現情人的床頭小幾上放了一張集體照。
溫綿綿指著上麵那個集體中唯一不看鏡頭的、呆呆發傻往旁邊看的女人：“姐，這是誰啊？聾子還是傻子，怎麼一直瞅著你？”
“她是真傻呢，高中時追在我的車子後頭，當著滿街的男女叔嬸、大聲地喊著喜歡我，簡直丟臉死了，你說她可不可笑啊……”
她的唇線彎起愉悅的弧：“這樣的人怎麼不照照鏡子，喜歡你、她配得上嗎？”
溫綿綿支起身子，頷首吮xī著情人輕輕勾起的唇。
(******刪節)
“姐，你知道嗎、它一直都在長呢，它最喜歡你了……它喜歡你看著，它喜歡你愛著，你喜歡嗎，喜歡我嗎……”
掌心的肌膚那麼年輕，每一寸紋理都顯得稚嫩，觸♪感柔軟而且充滿彈性——它們的主人畢竟年輕、即使沒有任何價值的甜言蜜語也急切需索，盡管知道不會得到回應也依舊不停追問同一個問題。
情人撇了撇唇，收回被人壓製的手，直起身子走下床鋪：“你想要些什麼？現金？還是首飾？”她倒也不急著穿上衣服，徑自站在床邊，冰冷問道。
綿綿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自己這個美麗嫻雅的情人，腦海隻留下一片空白：“姐，你在說什麼啊？”
“……我手上的現金不多，你要是喜歡首飾、我不介意讓你自己去挑——還是說你想要支票？幾萬的數額我還是可以滿足你的……”
“姐——”
情人聳了聳肩：“你想好了再告訴我，我比你身邊那些青澀無趣的小毛頭大方……你跟我之間的事了了，還是可以重新抉擇的、仔細想想自己究竟是一時衝昏頭了才會跟女人搞在一起，或許你性向正常，根本就是個直的……”她彎身拾起地上的衣物，溫綿綿卻衝到他跟前當下就哭得梨花帶雨滿芙臉，抓著她的肩膀、啞著聲音解釋著自己是les，言語懇切聲調輕軟；驀地，綿綿又瞪著眼睛追問她有否另尋新歡，情緒激動語音哀怨——
她任由她搖著，晃著、厲上指控著，她抿著唇，有點無奈似乎還有點無辜。
“……姐，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嗎？”
“……”
“……姐，還是說你隻是玩玩而已——les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有愛？”
“……”她想要搖首否認，卻又怕對方誤會；她自嘲地笑著，很想跟對方說、其實女人之間的愛比男女之情來得更深沉更雋永更美好更恒久——有一個女孩，高中的時候就開始暗戀她，別無所求地愛著她整整八年的時間、那人真是個傻子，傻得任她嘲弄，傻得讓她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