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的哭號,紙錢的灰飛,好友的送別——他們明知道的,棺木中的人是永遠也聽不見那心痛的嚎啕,永遠看不見那飄逸的煙線,永遠感受不到那不舍的目光……他明知道的,何挽晴真的離開了他……
末了,曲終人散。
蘇羽潼鬆開那隻冰冷的手,他呆楞著,棺木即將上蓋。
白芷盡管羸弱,然,它綻放的嬌羞是挽晴最喜歡的一種風情;
白荷盡管身處泥汙,然,它吐露的芬芳是最令挽晴心醉的一種香甜;
韋清溪一襲黑紗長裙,莊重,嫻雅,盡管姍姍來遲,她依然是挽晴最渴求一見的人。
她是他心底最深沉的肖想。
她扶在棺木的另一邊,傾身,頷首,柔唇貼上那片沉默的、僵冷的俗紅。
“……挽晴,你還愛我嗎?”她問話的聲音很小很小,已經沒有人能對這個疑問作出詮釋,就連她自己也不敢肯定這個答案。
……蘇羽潼掰開她那將木棺抓得發白的指。
棺木上蓋。
厚實的木層阻隔了生人的視線,沉重的貼合聲提醒著她,生死間的永別。
原來一切癡纏輕狂,到如今,也隻能是肖想而已。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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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脫下手中那枚承載情愛諾言的鑽戒,把它放在自己已經簽上姓名的離婚協議書上——這場婚姻本來就是一個錯誤,那樣醜陋,那樣齷齪。
她關好了室內的門窗,鎖好了這套舒適寓宅的大門,她步下樓階,唇上勾起嗤笑,不再回頭。
……
心,早在挽晴蓋棺的那一刻埋進最貼近對方心房的位置,隨愛下葬。
韋清溪從此無心,愛恨嗔怨歸還塵土,身如空殼隨風流浪。
(完)
斷念
後記
寫〈肖想〉,其實是帶有那麼一點紀念的意味。
也許是紀念歲月,也許是紀念自己的無知,也許是希望自己的文字能讓人記住。
寫文的時候總是害怕文章沒有結局,結文後才猛地意識到人物的肖想竟真的斷了個徹底。
文章裏有我生活的點滴,幾乎有一種將自己代換成何挽晴的感覺、我將自己渴望得到的,沒有得到的東西全部給了何挽晴,到了最後寫她的葬禮時,我簡直覺得像為自己開追悼會。
我為這文付出的遠遠超出當初的預期,它煎熬著我,我自虐、竟也在此煎熬中得到快樂。
雖然這篇文寫得不好,但我自己很喜歡、同樣也希望看過文的看倌跟我有同樣的感覺。當然是希望而已。
感謝每一個閱讀過這篇文章的看倌,感謝每一個點擊過此文的看倌,也感謝那個在文章裏麵被我YY的韋清溪,她在現實生活裏的確有其原型(幸好她不介意被我寫成這樣,謝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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