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成這樣,我、何綻、陶臻業、陶和李知足了。再折騰,咱們都該心疼了。你好好的,嗯。我們上輩子都欠你的。”

李建國難得地顯出些尷尬,懊惱地解釋:“我隻是覺得很累,沒功夫收拾。”

肖艾沒想拆穿她蹩腳的托詞,李建國這個女人,和不少外科醫生一樣,有點潔癖,能讓她把自己的房子搞得跟豬圈似的,想必是她心裏糾結到了讓旁人心疼的程度。但現在,這些個都該歸何綻管。這個別扭的李建國,一邊隨意傷害,一邊誠心懺悔的李建國,這個三十五歲的大小孩……

…………

肖艾從李建國家回來,已經華燈初上。雖然之前她囑咐過林耘自己到快餐店吃晚飯,可經過一家小超市,還是進去買了些餛飩皮。回到家,意外的,一室冷清,林耘不在家裏。肖艾耐著性子,做肉餡,包餛飩。

餛飩包完,林耘正好回來。肖艾隨口問:“上哪去了?”

林耘不吭聲。

肖艾嬉笑:“呦,生氣了。”

林耘依舊不吭聲,拿著一本線裝書,埋頭苦讀。肖艾徑直收拾起碗碟盆罐,準備下餛飩。把林耘一個人晾在客廳。隔一會兒,她從廚房探出頭來,不經意地問:“你要大碗還是小碗?”

“大碗……”林耘的半個“碗”字噎在喉嚨裏,原本打定主意要和肖艾鬥氣的她,輕易破功,不禁懊惱地直搖頭。廚房裏傳來肖艾得意的越劇唱段《十八相送》,林耘扔下手裏的線裝書,站起來又坐下。

肖艾從廚房裏出來,把一大碗餛飩放到林耘麵前。自己端著個小碗,慢條斯理地吃著。林耘看了一會兒,也端起碗,不太講究地狼吞虎咽。肖艾放下碗,做到她身邊:“還沒吃晚飯?傻孩子,不是叫你吃快餐嗎?”

林耘含著餛飩說:“他們往紅燒肉裏放辣椒。”

肖艾語氣輕柔:“不是你叫我去看李建國的嗎?現在又使性子?”

林耘說:“腦袋是一回事,心裏是另一回事。況且,你去了一整天,連晚飯都沒顧上,酒吧都不管了。”

肖艾嘿嘿笑,說:“我知道你不情願,誰讓你口不對心來著?”她知道,自己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可林耘這一副氣鼓鼓又可憐巴巴的樣子,實在可愛。她硬是強迫自己無視林耘的委屈,繼續逗弄眼前別扭的老實姑娘。

林耘被肖艾噎得無話可說,隻好埋頭吃餛飩。吃完,撂下碗,躲進浴室洗澡。肖艾得寸進尺,跟了進來,脫了衣服,硬是要和林耘洗鴛鴦浴。雖然有熱水、浴霸頂著,可畢竟是冬天,林耘暫時擱下心裏的別扭,隻求快點洗完,免得鴛鴦不成,反倒凍成企鵝了。

兩人裹著浴袍穿過客廳。肖艾趾高氣昂地在前,林耘跟在後麵。進到臥室,突然肖艾被身後的林耘拽著,一頭倒進床鋪,林耘以自己的身體壓住肖艾,又拿起床頭的空調遙控,一通猛按,肖艾連聲問:“你幹嗎、”

林耘說:“開16度,免得著涼。”

肖艾回過神來,臉上少許的驚愕已經被興致勃勃取代。鬥嘴鬥不過,讀書人要出狠招了……

五十二

更正:由於腦袋還記著,夏天時,空調製冷的最低溫度大約是16度。所以在寫林耘開空調時,毫不猶豫就寫了16度,完全忘記了冬天要製暖的。要脫光的話,16度好像還是太涼了點。況且,冬天好像用取暖器能製造的溫度更高。為了達成敘事的合理性,請無視上段中,關於空調了、溫度了的說法。

林耘趴在床上,氣喘籲籲。肖艾在她旁邊,一臉春風得意,腦袋裏還是回旋著兩人剛剛 “放蕩” 的舉動。她沒想到惹惱了林耘,會有這麼美妙的回報。

平常,在床上,林耘沿襲了她生活中的不溫不火,肖艾滿足之餘,總盼著兩人能偶爾出格一次,可這種事情,她實在不好意思對林耘直說。再放得開,肖艾那也是跟毛主席他老人家同過時代的人,總不能跟石榴姐一樣,直接躺在地上要唐伯虎狠狠淩虐吧。

空調製造的溫暖,以及性縞潮帶來的眩暈,讓兩人籠在一種美妙的倦怠中。林耘的臉依舊深埋在自己臂彎裏。舒適的溫度,讓她可以放鬆地裸露自己蒙著一層薄汗的背脊。肖艾的手指在上麵輕輕劃動。

“再不抬頭,就要悶死了啊!”肖艾湊過去叼著林耘的耳朵調笑。林耘卻一動不動。

肖艾趴到她背上,問:“還沒消氣呢?”

因為胳膊的遮擋,林耘的聲音顯得含糊不清:“疼嗎?”

“疼死了,你那倆小虎牙,一咬就兩個坑。”肖艾啃著林耘的肩膀,嚐試在上麵也留兩個坑。林耘放開自己的胳膊,露出自己的半邊臉,紅撲撲的,像上了果蠟的蘋果。

“騙人!要真疼,你還……”林耘的臉更紅了。

“冷不冷?困不困?”肖艾隻能顧左右而言他,因為她想起了自己陷於那種疼痛與狂喜交織的筷感時,不斷放浪形骸地要求林耘咬重些。

“肖艾,我隻是有點擔心……因為,今天家裏打電話來,要我辭職,過年的時候,就回新疆去,所以,我有點慌,本想回來跟你說說,你又不在家。”林耘的眉頭開始皺起來。那皺成一團的眉,讓肖艾忍不住伸手去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