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了。
肖艾明白,她隻掛念著林耘,就已經覺得抓心撓肝了。而林耘必然同樣掛念著她,並且得顧及父母,還要操心工作。這對一個23歲的大孩子來說,是太沉重了些。於是,那些因為林耘毫無預兆突然回來而盤踞在心裏的疑問,就再也不舍得問出口了。
“洗個澡,然後睡會兒。睡醒了,晚飯可能趕不上,不過正好吃宵夜。”肖艾的胳膊繞到身後拍拍林耘的臀側。林耘接受了這個安排,緩緩鬆開胳膊。肖艾轉身,捧住她的臉,又端詳了一陣,才吩咐:“等著。”說完,她像隻勤勞的螞蟻一樣,開始收拾洗澡的全部家當,準備朝附近新開張的大浴場進發。
對於肖艾來說,在自家浴室裏洗澡,那是完成個人衛生清理,而上大浴場去洗,那才舒暢。她搬進新房子後不久,發現附近有一家叫“七星龍宮”的豪華浴場,她興致勃勃地帶著範蕭薔去洗了一次。隔了幾天,再去看時,“龍宮”已經破產倒閉了。範蕭薔說:“肖艾,你不去的話,它開了幾年都好好的,你一去,它就倒閉,哎……啥也不說了。”
打那以後,肖艾就很少上大浴場去,倒不是怕再禍害人家,而是去最近的一家大浴場都要幾十分鍾的車程,她嫌麻煩。人年輕時,幹什麼都興致勃勃,可一旦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犯懶,懶到百無聊賴。有時剛剛提起一點興致,轉念一想,又覺得不過如此,於是再也不動那份心了。
可是,現在,看看林耘一副蔫巴巴的樣子,肖艾特別想帶她去大浴場,讓她的每個毛孔都舒暢一下。
林耘的業餘生活一向貧乏,在這座光怪陸離的現代都市裏,這麼簡單的生活方式,讓她像個火星來客。她倒是聽說過大浴場,可卻從來沒涉足過。肖艾的提議讓她起了好奇心,打起精氣神,跟著去。
年初五才開張的大浴場,搞得挺隆重。問題是,即便不是要當著別人的麵洗澡,可林耘還是不太適應在很多人麵前做和洗澡有關的事情。肖艾嘰咕了半天,決定狠狠心開了個大款包廂,去嚐試中藥浴。這個中藥浴包廂裝潢很假,搞得像日本電影裏演的露天溫泉一樣。不過它提供了一個完全私密的空間。可以讓林耘不必在別人的矚目中做那些“和洗澡有關的事情”;關於這一點,肖艾的想法是:也可以做些和洗澡沒關係的事情。
包廂裏最顯眼的是玻璃拉門後麵,那個挺大的池子,裏麵滿是淺褐色的池水,正散發著怡人的藥香。
服務生小姐一走,肖艾馬上三下五除二,脫光身上的衣服,準備投身水池。林耘卻杵在一邊呆呆地看著。直看得肖艾渾身不自在起來,趕忙拖過一旁的浴衣來穿上。
“愣頭愣腦的,快脫啊。”肖艾撲了上去,想幫林耘寬衣解帶。林耘下意識地上捂紐扣,下捂拉鏈,連聲喊:“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可她當真自己來時,又似乎在考驗肖艾的耐心。好不容易脫得隻剩內衣了,林耘又停下來。扭扭捏捏,手足無措。肖艾上前,摟住林耘,雙臂繞到她背後,輕巧地解開內衣扣,手滑往下滑,扯住那蔽體的最後一點布片,慢慢蹲下`身。
還沒等肖艾欣賞到玉體橫陳的美景,林耘已經跳起來,拉開玻璃拉門衝進了池子裏。肖艾甩掉浴衣,也跟著踏進池子,然後拉上玻璃門。水汽氤氳,讓原本透明的玻璃呈現出一片迷蒙。
林耘的臉在熱水的熏蒸下,呈現出可人的緋紅,池水剛剛漫過她的胸口。肖艾坐在她身邊,正若有若無地斜眼往水裏看。林耘立即蜷起腿,雙臂抱著自己的膝蓋。肖艾揶揄:“假正經,又不是沒看過,摸都摸了幾百遍了。”
“那……嗯,不一樣……就是,反正就是不一樣。”林耘期期艾艾地解釋。
“不在家裏,沒安全感?”肖艾伸手解開林耘的發辮,“沒事兒,我在這兒呢,坐到我前麵去,我幫你洗。”
肖艾隨口的一句話,似乎起到了安撫的作用,林耘逐漸舒展開四肢,調整了位置,整個背脊都靠在肖艾胸`前。肖艾學著林耘在家時的舉動,雙臂環住她的腰,臉埋在她頸窩裏。
“肖艾。”林耘低下頭,肖艾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感受那種因為說話而產生的奇異顫動。
“什麼?”肖艾問。
林耘在水中,握住肖艾的手,說:“你在我身邊,真好。”
五十八
“肖艾,你在我身邊,真好。”
林耘這實實在在的情話說出去老半天,肖艾卻依舊不為所動,她的注意力全停留在林耘肩胛附近的一個粉紅小癤子上。
肖艾這人有個怪癖,她見不得自己長癤子、粉刺、痤瘡之類的東西。但凡發現,全身都會癢癢,恨不得立即伸手去把這些皮膚上的疙瘩擠破。擠的過程有時雖然疼到揪心揪肺,但也有一種不能言表的筷感。隻是她的皮膚跟玉蘭油廣告似的,水潤、白皙,並且極好打理,所以很少有疙瘩讓她一嚐那種擠得痛徹心扉又奇爽無比的痛並快樂著。
林耘的這顆癤子,讓肖艾意識到,自己的怪癖有了升級的趨勢,她原先隻對自己的身上的癤子有感覺,現在居然發展到對林耘身上的癤子也有感覺了。掙紮良久,她還是屈服於自己內心喧騰的欲望,拇指和食指當機立斷地捏住那顆癤子周圍的皮膚,狠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