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來電話說家裏有事,需要三天假期。還有設計部新任設計總監寧夏小姐也需要推遲幾天報到,王總已經特批了。我正要向您彙報這件事呢。”
“三天?!王八蛋!死在床上才好!”盧子筠一臉怒色,當著陳部長的麵不好發作,隻得嘀嘀咕咕的碎碎念個不停。王真出差這麼久,一回來就和寧夏私混在一塊兒,不務正業、縱欲無度,盧子筠對此極為冒火。更令她無法忍受的是,這兩天來,自己死裏逃生般苦苦煎熬,王真居然真的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徹徹底底的把自己忘了。也許真的從此失去她了吧?做個關係曖昧的老友也不可以了嗎?當自己處心積慮營造的一場變故,以它最猙獰的麵目擺在眼前,那既愛又想成全的一己私欲,似一把熊熊烈火,聲勢浩大,痛不欲生。
“盧總!盧總!還有什麼吩咐嗎?”陳部長看著盧子筠因震怒而扭曲的臉,想要逃離卻礙於上下級的禮貌約束,隻好呆呆的矗在那裏。
“盧總……”
“出去!出去!”盧子筠咆哮著,推翻了桌上的文件夾,還有溫熱的咖啡杯……
陳部驅散圍觀的職員,在搞不清楚兩位老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狀況下,憑借這位職場老手的經驗,還是離遠一點的好!永遠別試圖去猜測老板在想什麼,隻要明白老板需要自己做什麼就好,否則,猜透老板的時候,就是該打包走人的時候了。
……
忙完一天的瑣事,盧子筠冷靜多了。為公司在房交會的展區裏爭取到了一個不錯的展位,盧子筠安排好裝修工人進場布展、裝修,已經晚上7點多了。盧子筠拿起電話,想告訴王真關於展位的事,按下通話鍵的瞬間又匆忙的掛斷了,太怕聽到接通心底的聲音,思戀一個人的感覺,越渾濁越好……
坐在空空蕩蕩的麥當勞,啃了一個漢堡包,由腹至心,盧子筠有了一些充實的感覺。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竟是一臉迷茫。本想去kitty吧找kitty和lisa喝上一杯,發動了車子,又打消了念頭。也許在旁人看來,今天的一切惆悵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惡果,惋惜?同情?讚賞自己偉大?天知道,這都不是盧子筠想要的,療不了傷,止不了痛。盧子筠想要的,是阻止蔓延,是迷失。
(五十)
夜色落幕前,黎明最深處,搖曳的舞池中,狂舞。
整個城市都陷入雜遝的舞步中,寂寞的人們扭動身姿,或機械,或張狂,帶著青麵獠牙的原始況味,在熱力四射的燈光下,如一重別樣的風景。
一張空白的臉,在沸騰的音樂聲中,high到極點。肢體從流動到飛揚,像是一場心不由己的較量,盧子筠用盡全力。
一身不俗的裝束讓她成為“熱褲迪吧”搶人眼目的舞後,追逐者熱辣的目光,讓盧子筠一陣竊笑。她落拓不羈的與各色男人、女人擁抱、推搡、貼麵而舞。熱浪襲來,尖叫不斷。
盧子筠樂到瘋癲,心底那點卑微的痛楚,隨著晃動的舞姿揮灑成胸口斑斑汗漬,燃燒殆盡了。疲憊與衰竭的滋味,蠱惑人心,盧子筠停不下來……
一雙手帶著濕重的欲望,盛放在她的腰間裙擺,一場不期而遇的邂逅緊貼著耳廓吹來:
“姐姐,你好辣!我認得你!”
盧子筠擦亮微熏的眼睛,好帥的一個小T。一年前的五一前夕,自己曾在kitty吧與她偶遇,然後419,然後又一個人在第二天清晨,去了泰國吃漬蜆瓜子……
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在盧子筠的密友中,很難有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在擁抱的時候也不記得對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