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段(1 / 1)

托起星月燦爛的光芒,森寒卻也迤邐。

雖然還是不明白蕭寒佑此行的目地,卻可以確定柳煙緲的失蹤一定與她有關。所以,秦未然並沒在京城耽擱時間,而是立刻又朝雲州追去,幾天前終於在一個小縣城的渡頭看見了連日來將京城鬧的人仰馬翻的兩個人影。

木棧的盡頭,蕭寒佑扶著柳煙緲一起登上了一艘周身釉紅的大船,就算隻是遠遠的一瞥,秦未然也可以通過那些大桅杆和雕花欄杆想見這船的奢華舒適……就連逃難都逃得如此愜意舒適,大概也隻有蕭寒佑能做的出來。

不過,秦未然真是佩服蕭寒佑的膽量,竟然選擇了速度慢很多的水路,讓追查柳煙緲下落的官兵跑到了她們的前頭。這樣以來,到讓她們可以喘口氣,不用拚命的跑在官兵的前麵。

秦未然也隨著她們放慢了自己的速度,隻是遠遠的跟蹤她們,不會靠近企圖奪下柳煙緲,他已經領教過蕭寒佑的實力,他不會愚蠢到明知沒有勝算,還硬碰硬的去搶人。

那個不知好歹的幻彩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蕭寒佑沒有殺了她,卻毀了她一半的功力,讓她成了一個平凡的習武之人,在高手雲集的飛鷹閣中,已經沒了她的立足之地。

現在,最好是能想到一個辦法見到柳煙緲。隻要能見她一麵,秦未然有把握可以說服她跟自己回京城……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那個擁有公主身份的少女,最致命的缺點就是太善良。

隻是,怎麼才能在不驚動蕭寒佑的情況下見到她,著實是讓人頭疼的事情。

抬頭,看了一眼有些陰沉的天空,緊皺的眉頭下一雙精明淩厲的眼裏,隱著一層不意察覺的疑問。

一個盤繞在他心頭很久的疑問,讓他費力┆

想像著要隨著蕭寒佑回到火麟教,她的心就會漏跳幾拍。

那是蕭寒佑成長生活的地方,承載了火麟教數百年曆史的發源地。柳煙緲從來沒有奢望過可以親眼見到她的家鄉,那個北方邊陲的重地……雲州。

“離麟嘯堡還遠嗎?”她問,小心翼翼的。

“不遠了,兩天就可以到。”

“哦,如果不是我拖累你,可能早就到了。”她怏怏的說,明白蕭寒佑為了照顧她這不爭氣的身體,放慢了速度,導致她們這麼遲還沒有到麟嘯堡。

眉頭不由自主的蹙緊,為了柳煙緲話裏的自責。“你還沒那份榮幸。”蚩之以鼻的話,卻讓柳煙緲聽出不同的感覺。

她在安慰她,她知道。

毋須多言,她了解,了解這個驕傲的人……她的關心總是滲透在這樣尖刻的語言裏,她溫柔的眼總是隱在淡漠的神情之下。

短暫的日子裏,柳煙緲總是安靜地在一旁看她……隨著無影奔馳的長發,扁舟行水時的白衫,晚風中孑然獨立的背影……凝視的瞬間,刺痛雙眼的情,劃過幾世的哀傷。

一段情,落下一生的痛,無聲無息……

人說,千年才可修得一世情,那她的千年必然早已注定與她相遇。若是這樣,她又何必苦苦煎熬自己的心,隻敢在背後偷偷的看她,卻在她回眸間,留戀的收起目光,躲在她不會發現的角落。

如果說微塵中還有謂之為永恒的東西,那麼,柳煙緲堅信,這段銘心的相逢在她們的記憶中也注定佇立為永恒。隻是聚散苦匆匆,回首向來蕭瑟。也許,留不住,算不出的,真的是流年!

可是,她又怎麼能自私的說出心裏的話,擾亂蕭寒佑不算平靜的生活,這個強勢倨傲的女子,她的生,不是為了情,是為了義。

因為愛,所以,她願意放棄,願意就這樣傻傻的在遠處看她一眼,然後微笑的麵對一切的哀傷。

情,一個字,難倒了世間多少癡男怨女,更何況她這種違背倫理的情感。

算了,逢幾時,樂幾時。有生之年,相逢已是不易,何需求個圓滿……

笑,戚戚然,在蕭寒佑無法看見的唇邊淡淡暈開,一層苦澀,一片守候,化做眼角一滴拭不淨的淚。

★★★ ★★★ ★★★

想要掩飾自己的驚訝,卻於站在麟嘯堡大門前時全數泄露出來,怔怔地望著眼前好似城門一般巨大的黑色大門,柳煙緲輕輕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痛傳進遲緩的大腦時,她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原來,天下除了那座處處流金異彩的皇宮,竟然還有這麼一座巍峨宏大的城堡。依山而建的巨大身軀,如同巨獸一般盤據在雲州城郊的連綿群山間,俯瞰著群山外那片與天地連成一片的沙漠。感歎造物主的神奇,蒼翠盎然生機勃勃的天地外,竟然是極致的蒼涼……

一路上,因為自己的好奇,問了好多關於麟嘯堡的問題,在蕭寒佑支字片語的描繪中,柳煙緲勾畫了上百次麟嘯堡的模樣,卻在瞧見他的第一眼,發現自己的想像力貧乏到了極點,枉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卻不曾在一本書中見過這麼一處震懾心魄的地方。

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