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2 / 3)

沒有躲閃,沒有退讓,靜靜地抬手,輕拭唇邊的血漬,蕭寒佑的表情冷然,眼底的光芒平靜異常。

“你思過期間私自離開戒問崖,已是大過。竟然又擅入皇宮劫人,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你想害死火麟教嗎?”因為氣憤,蕭落塵精致的麵容漲滿了怒火,明亮的眼睛裏滿是愁怨的注視著冷靜無語的蕭寒佑。

“你知道柳家為何突遭厄運嗎?都是因為那個太子妃的身份不明,你卻把她劫走,還帶回麟嘯堡來,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氣惱蕭寒佑的魯莽行為,不明白從小明理沉穩的她,怎麼會幹出這麼糊塗的事情,救出柳煙緲無疑就是向朝廷宣戰,將火麟教的立場置於國家之敵的位置之上。

火麟教原本已經樹大招風惹來朝廷的不滿,現在她竟然將身份如此特殊的柳煙緲帶回火麟教,難道蕭寒佑不曉得這件事情的厲害程度嗎?

沉默,蕭寒佑安靜的承受著蕭落塵的怒火,感受到此刻她的憤怒不解,卻不開口,沉悶的氣氛流淌在兩人間,無風自動的珠簾嘩嘩響起,打破這一室的寂靜。

沉寂,院內微動的熱浪不能散去室內凝聚的滯悶,精致相似的兩張麵孔上,全然不同的表情。

“娘,擅自離開戒問崖是我的錯,我願意受罰。但是救回煙緲我並沒有錯,我不能看著自己的朋友性命攸關而不出手相救,您一向明事理,請您理解女兒的作為。”蕭寒佑淡然的說,安靜的眼神,平靜的語氣。刹時,使的整個房間充滿了寒意,氣氛更是降到了零點。

“為了朋友,你就可以將火麟教陷入危險嗎?你可知道,朝廷對我們已經諸多不滿,而你卻惹來這個大麻煩,你到說說看,你要怎麼向所有人交待。”蕭落塵氣惱地看著蕭寒佑,一拂袖回到桌邊坐下,怒瞪著仍然立於堂內,不進不退的蕭寒佑。

扯開澀然的笑容,應道:“就算我不救出煙緲,朝廷就能放過火麟教嗎?這些年來,我們已經謹慎從事,從不插手江湖上的事情,可是他們還不是事事針對我們。娘,我不明白你為何不準我進京,我也不想知道。不過,煙緲必需留在麟嘯堡,我會保證她的安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到她。”冰冷的話,冰冷的語氣,蕭落塵啞然於蕭寒佑的固執,更加不解她的固執竟然是來自於一個與她們毫無關係的女孩子。

“任何人嗎?”

“是,任何人。”

看著眼前神情肅然的蕭寒佑,冷峻的麵色上滿是認真,蕭落塵微微吃驚,曾經幾時,她這個隨性淡然的女兒……處處隨意無拘的蕭寒佑,也會如此執著。

偏過頭,蕭落塵閉上眼睛,深深吸氣,繼而輕聲說道:“如果我執意送她離開麟嘯堡,難道你會與娘為敵嗎?”問的竟然有些心虛,因為她太了解蕭寒佑的為人,這個說到做到的女兒,狠烈的個性似乎完全遺傳了祖先留下的血脈。

沉吟片刻,不慍不火的聲音傳進耳裏,屬於蕭寒佑特有的冷靜自製。

“不,女兒永遠不會與娘為敵的,娘是這世上寒佑唯一的親人,是我誓以性命要保護的人。”淺淺的聲音,幹淨而溫和,卻重重敲擊著蕭落塵的心,“……煙緲,亦然。”

一怔,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什麼,因著蕭寒佑平淡如風的話。

“請娘好好想想,我明天再來問安。”頷首,再次看了蕭落塵一眼,蕭寒佑安靜的退出了房間。

直到聽見輕輕的關門聲,蕭落塵才轉過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僵直的身子陷進椅子裏,愁雲布滿歲月無法侵蝕的美麗麵容,眸底神似蕭寒佑的一抹藍光滑過,隱入無限的哀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