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2 / 3)

“娘想怎麼責罰,我都沒有怨言。”

點頭,微昂的臉上顯而易見的慍怒,蕭落塵毫不遲疑的開口,“回戒問崖待上三年,或者……”她的眼裏隱下不舍,走到桌邊坐下,接著說:“自廢五十年的功力。”

不安分的風吹進屋內,將一室滯留的戾氣帶走,留下陣陣花香點綴著寒意彌漫的房間,微風中叮當作響的白玉珠簾平添了幾許生機,卻還是無法破解靜默相持的畫麵……

無語,燦若日曦的黑眸投射出蕭落塵的冷漠,冰藍色的光悄然浮現眸底,悠然的瞬息間替代黑色的眼,不可思議的色澤沉澱著深海般的執著,一個決定綻放在眼裏……

“這五十年的功力失得其所。”她說這話時目光很平靜,漠然而平靜。

“你!”氣結,因著蕭寒佑的選擇,還有她臉上的堅定不移。

神色輕斂,依然安靜的目光,身邊的氣流,卻詭異而急切地動蕩起來,“娘說話可要算數,讓我帶著煙緲離開,我絕不會連累火麟教,對外就稱我與她一同失蹤,教內事務暫交子墨和萬壑處理。”

她說的淡然,像是平時交待教務一般自然,卻聽在蕭落塵心中,陣陣發寒。

這孩子,難不成瘋了嗎?就是為了留住她,才說出上麵的選擇,她卻幾乎連想都沒想,就選擇了自廢五十年的功力……天下人覬覦不解的精湛功力,在她的心裏隻是瞬息就可丟下的平常之物。

不解,困惑,蕭落塵沉默不語地望著她,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是否還是自己的女兒,那個穩健內斂心思細密的蕭寒佑迷失在了哪裏……前一個是蘇絮語,讓她身中劇毒差點丟了性命;這次換了一個柳煙緲,讓她不惜自廢武功,背棄母親命也要保護。

這孩子,唉……

★★★ ★★★ ★★★

“快去找任先生和裘先生過來,就說出大事了,快!!”繡竹奔到院外,拉著一個仆役焦急的說道。

從未見過繡竹如此這樣的緊張焦急,仆人也感染上了不安的情緒,連聲應道,轉身向外跑去。

回身,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的恐懼隨著時間流動越來越多,緊皺的眉頭不曾舒展分毫,不時望向院外竹林掩映的青石小徑。

蕭寒佑與蕭落塵的對話,她在門外聽的真切,蕭寒佑向來言出必行,此刻她為了能保護柳煙緲的安全,必定不會留在戒問崖思過。

那麼,她隻能選擇自廢武功。

對於別人來講五十年的功力,可能是一生的積累,索性對於蕭寒佑來說,五十年的功力雖然不是她的全部,卻也相當於重傷一場,足以讓她短時間內無法恢複的耗損。

蕭落塵是為了留住她才出此一計,卻沒有想到蕭寒佑執拗到這種地步,眼看馬上就要出大事,繡竹隻得冒著違反教規的危險喊來任子墨等人。

焦急的張望,此刻真恨麟嘯堡太過巨大,不知道仆人能不能及時找來救兵。

“繡竹,出了什麼事?”任子墨輕聲問道。

見到趕來的任子墨和裘萬壑,繡竹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紅著眼說道:“教主要自廢五十年的功力,帶著柳小姐離開麟嘯堡,你們快進去勸勸她。”

驚,不可置信地看著眼裏擒著淚的繡竹,任子墨與裘萬壑對望了一眼,問道:“你別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老夫人不讓柳小姐待在麟嘯堡,教主就要帶柳小姐離開,老夫人卻說要想離開,先要將教主私離戒問崖的事情解決。她讓教主選擇是在戒問崖思過三年,還是自廢武功,教主好傻,竟然選擇了自廢武功。”繡竹哽咽著說,任子墨他們的臉色在繡竹的哭訴中,越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