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上前,扶住身體單薄,幾乎搖搖欲墜的柳煙緲,繡竹輕聲說道:“柳小姐,你身體還沒有恢複,怎麼跑來了?我馬上派人抬小轎來送你回屋休息,。”
“不,繡竹,我想看看寒佑,聽說她還沒有醒,我不放心。”虛弱著開口,這條不算長的路,已經快要耗盡她的體力,心裏卻因為太掛念蕭寒佑而不肯停下腳步。
繡竹與雲兒攙扶著柳煙緲進了小院,推門時進屋,任子墨正坐在床邊為蕭寒佑把脈。
看見柳煙緲進來,任子墨微微一驚,起身責備道:“雲兒,怎麼讓煙緲過來了,她需要休息。”
雲兒委曲地低頭,柳煙緲辯解著說:“子墨,你別怪她,是我非要來的。”
視線停留在床上那個毫無生氣的人身上,散亂半床的黑色長發繚繞在門邊吹進來的春風中,寂靜無聲……
輕輕推開雲兒與繡竹的手,步履不穩地走到床邊,緩緩地坐下,徘徊在眼底的淚水早已決堤,幾天來的焦急與擔心全部化成眼中的淚,瘋狂的落下。
抬手,卻發現顫唞的厲害,即將觸摸到蕭寒佑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時,驀然停下,猶豫不決。
片刻後還是輕輕落下,當指尖傳來略帶冰冷的溫度時,柳煙緲的哽咽,已然變為抽泣。
見此情景,雲兒與繡竹靜靜抹著眼淚,任子墨輕聲歎息,揮揮手,帶著她們一同離開房間,關上房門,將這片刻寧靜留給屋內的人。
“寒佑,你好傻,真的好傻……”無法繼續的話,伴隨著無法阻擋的淚水,化成心底深深的哀傷,越過窗戶灑在地上的陽光,生動明媚,折射著悲傷的氣氛,更加淒迷。
一坐一躺的畫麵,靜止在微風花香中,暖暖地空氣裏柳煙緲如吟淺唱著心中的話,一遍一遍訴說著此生無法講盡的情……
★★★ ★★★ ★★★
任誰勸阻柳煙緲,她仍然每天清晨就來到畫風軒,陪在昏迷的蕭寒佑身邊,當任子墨來診治時,她就安靜的坐在一邊,淡煙流水般的明眸始終圍繞著床上昏睡不醒的人兒。
眼見越來越消瘦的柳煙緲,眾人又擔心,又無奈,隻能祈禱蕭寒佑趕快醒來,否則不等她好轉,柳煙緲又會倒下了。
期間蕭落塵來過一次,當看見坐在一邊安靜到好像空氣一般的柳煙緲時,精致的臉上劃過一絲錯愕,卻也沒有為難她,隻是問了任子墨一些關於蕭寒佑情況後,就離開了。
蕭寒佑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柳煙緲默默的早來晚歸,當屋內隻剩下她們二人時,她隻是一瞬不瞬的望著那張似在沉睡的絕美容顏,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她如瀑般的長發,低吟著什麼,卻無人聽的明白,這樣的場景,總是迫人神傷,催人淚下。
“小姐,我守在這裏,你回去休息吧。”雲兒拭淨臉上的淚,走到柳煙緲身邊輕聲說。
搖頭,沉默,目光專注不移。
一聲歎息,雲兒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交到柳煙緲手裏,瞧著坐在床邊形銷骨立的身影,雲兒剛剛停下的淚水又湧出眼眶,轉身輕輕離開房間,不忍再看一眼這樣神傷的畫麵。
{未完待續}
第十五章(下)
嫋嫋輕煙,淡雅的香味隨著遊絲般輕盈的律動充盈著整個房間,坐在佛台前,蕭落塵念完一段經文,睜開眼,起身走到圓桌邊,一聲歎息。
自打蕭寒佑重傷昏迷後,她日夜擔心,每天虔誠祈禱她能平安無事,卻又不曾在外人麵前表現出半分不安,堅強隱忍著一個做母親的脆弱,強壓下想守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的願望,隻是匆匆去看望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