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段(1 / 3)

傳來,含糊不清著。

一瞬間,南宮翔焰亮藍色的眼中似乎劃過某些東西,隱隱的。

安靜的站著,由紀水清雙手環腰摟著自己,南宮翔焰嘴角一抹似笑非笑、雲卷雲舒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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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微雲輕輕浮動,香草岸邊天已微亮。側目看著紀水清靜靜的睡顏,南宮翔焰不自覺地淺笑輕揚。

靠坐在窗邊,眯著眼望著遠方,天邊已可見淡淡的嫩紅,黑色的天空漸漸被這抹紅融化,一輪明月模糊的隱於這片絢爛的嫩灰中,微弱的光芒慢慢隱退。

不明白在琴房時,紀水清為何會有那樣的表現,她從未主動抱過自己,就算當自己抱她時,她也總是麵紅耳赤的羞赧。而自己也很享受紀水清那胭脂色的臉龐,眼波流轉處的情韻,才是醉人的極至。

但是,突兀的麵對主動的紀水清,她卻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一時間的尷尬無措,讓她覺得自己像個青澀懵懂的少年,有些僵硬的羞澀。

身邊的水晶酒杯裏,金色液體在微光中漾出詭秘的色澤,答應過紀水清少喝酒,所以隻是倒了一杯放在這裏,就是看看,她一口沒喝。

眼光落在酒杯旁的一張信紙上,輕擰眉,伸手拿過來。

裏麵的內容,她已經讀過數次,每次都讓她說不出的難受,那種壓抑的瘋狂,如同撕裂海麵的暴風。

當她獨自坐在琴房,打開這封信時,她便知道,不管這裏麵寫了什麼,對於她來講都會是一次內心的折磨,因為不論身為她母親的那個女人說出什麼樣的話,在她這個做孩子的心中,都已經成了刑罰,鞭打靈魂的神的伐罰……

不過,當她真正看完時,她驀地覺得,也許這封信並不是那個叫南宮惠的女人寫的。

因為,這是一封懺悔的旁白,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懺悔。

她,也會對自己懺悔嗎?

她,沒有想過,從沒有。

那個站在權利金錢頂端,卻又被這一切所奴役的女人,恐怕一直都不知道什麼叫懺悔。然而,此刻靜靜躺在那裏的一張薄薄的紙上,卻寫滿了悲傷和自責……一個女人最深的悲傷,源自對於她這個唯一骨肉的悲傷愧悔。

在知道了丈夫死亡的真相後,在知道了那份隱藏在死亡之後的感情後,她在逝去的歲月中苦尋不到的東西,終於有了歸宿。

在不斷哀傷中,她明白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經不完全來自於對帶著自責而離開人世的丈夫的恨,而更多的是在沉溺於金字塔頂的那種迷醉,原本可以抽身於複雜世事中的母子,卻因為她的貪婪,一步步走向那條沒有回頭的路。

一對原本應該是血濃於水的骨肉至親,就這樣因為那份世人渴求的尊崇榮耀,硬生生的阻斷了親情,變成了相見不如不見的仇人。雖然南宮翔焰給予了南宮惠做為母親的尊敬,卻帶走了對於南宮惠身為人母應該感受到的幸福,而她也將對於親生子的關懷,變成了對於權勢的渴望,一對錯位的充滿扭曲的親情,就這樣保持了將盡三十年之久。

母親這個詞,對於她來說,更多的是痛苦的記憶和悲傷的負擔,從有記憶以來,她從未喊過她“媽媽”。而此刻,她卻有想喊她一聲的衝動,一種想釋放出所有悲涼的感慨。

眼光流漣到信裏的最後一段,輕聲歎息,再一次在心底逐字默念著,每一字都讓她卸下對於她的仇恨和固執……

“幸福在頂點時,我們都會忘記身在何處,而當幸福離去時,才會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走到懸崖的邊緣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