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弄著倩影,靜諡的春日中,安靜獨坐園廊下的紀水清,像林間的仙子錯落人間,純淨而清澈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
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後,注視著陽光下散發出柔和光芒的紀水清,南宮翔焰漂亮的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
轉頭,看了看她陽光下細致俊美的臉,半晌,開口,“想嚇我嗎,不聲不響地站在我身後。”她早就察覺她的到來,因為身後吹來的微風捎來了專屬於她的似蘭若茶的香味,那種她已經聞慣的淡香味。
笑容更大,伸出手握著紀水清執筆的手,繼續她未完成的工作,唇邊漂亮的弧形如一道彎月,掛著一絲驕傲。
望著握在自己手中的畫筆卻在另一個人的操縱下,變幻著描繪出不同於自己風格的另一種美麗。
半晌的驚訝,片刻的沉默。
看著紅綠間多出的那些景色,驀然間,她心裏有些東西在沉澱,又有一些東西開始蒸騰……
透過眼角餘光,不動聲色地靜靜看著她。陽光柔柔照在她俊朗的臉龐,折射出明媚的光澤。深邃的眼,從這個角度看上去,甚至可以清楚的望進那琥珀色的眸底,微微上翹的唇角,不經意間散發出一層與眾不同的清傲。
心跳加快,她忙不迭低下頭,專心注視著眼前的畫,卻發現精神再也無法集中。
“這麼不專心,難怪最近都沒有好的作品。”她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一如她平日裏的淡然,卻多了一份戲謔。
一怔,假裝不悅的開口。“沒有好作品,還不都是你的錯,誰叫你老來打擾我。”
每次當她作畫時,她不是坐在一旁看書,就是像今天這樣,突然走過來。讓她總是在不經意間走神,就算她隻是安靜地靠在一邊看書,她也會不由自主地用眼角去偷瞄她,根本沒有辦法將精神集中於畫上。
鬆開握著的手,南宮翔焰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紀水清。“還是我的錯?那我豈不是要道歉。”
大度的擺擺手,紀水清放下手中的畫筆,清清嗓子。“算了,我不怪你,隻是以後別來打擾我就行了。”
紳士地頷首,她恭敬地回答:“是,南宮夫人。”
想起了什麼,看著她,紀水清指著那幅已經完成一大半的畫作問道:“你畫的很好,也是小時候學的嗎?”看樣她小時候真是學了不少東西。
倚著廊柱,點點頭。
“學過一些,不過能有現在的成績,全賴紀老師的教導。”
一愣,閃著疑問的眼睛望著她。“和我有什麼關係?”她有教過她畫畫嗎?她怎麼不記得了。
她笑了,對她眼中流露出的疑問不以為然,“某個人假死之後,我借用了她的室畫消磨時間,她留在畫室裏的畫,就成了我的教材。”
沉默不語,注視著南宮翔焰明亮的眼睛,就在她說這句話時,紀水清分明看見了一絲悲傷從蔚藍的眼底劃過,雖然一閃即逝,卻仍然刺傷了她的心。
想像著那時,被絕望和悲傷包圍的人……孤寂的身影,寂靜的畫室,那是怎樣一幅冰冷的畫麵,令人哀傷到無法呼吸的空氣,充斥著四周,讓你無處可逃,也不想逃避……
就在一愣神的工夫,南宮翔焰的手忽然輕拍了一下紀水清的頭,“傻瓜,又再亂想了。”
沒辦法反駁她,隻是笑笑,卻覺得眼淚似乎比笑容更適合這個時候的心情。
“唉……”她俯低了臉龐,終於還是輕歎一聲,在她耳邊啞聲道:“答應過不再想的,難道忘了?”
那口氣,竟宛如祈求。紀水清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中斷了回想,點頭應許。
南宮翔焰不由怔然,隨即淡淡一笑,吃軟不吃硬,倒是紀水清不變的性子。
四周的微風吹起,長藤輕輕晃動,帶出沙沙的聲響。
“有個文件在我的書房,要你簽字。”話峰一轉,讓紀水清微微吃驚。
“什麼文件?”不會又是東皇股份轉讓書之類的東西吧,難道她還沒有死心,想讓自己簽那種文件。
看穿了紀水清的心思,南宮翔焰扯下一條青藤在手裏晃著,悠閑自在的模樣,似乎是故意吊她的胃口。
“合作協議。”她慢吞吞地開口,陽光映照在如神般俊雅的臉龐上,投下讓人著迷的影子。
“什麼?合作協議!”
明顯的驚訝和疑惑寫滿了紀水清的臉,站起身走到南宮翔焰的麵前,一把搶下她手中不斷晃動的青藤,藏在身後。
“我們有什麼能合作的?”語氣急不可待,這個家夥說話總是有上句沒下句的,急死人了。
伸手又扯下一根青藤,拿著在紀水清的麵前晃晃,臉上盡是孩子氣的表情,笑容裏更是不自覺得的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