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心不在焉地看電視裏歡歌笑語的拜年,一邊吃得滿嘴是油,徐時萋又想著什麼時候帶珈羅來吃次外婆家的飯,保管她三月不知其他滋味。一想到女孩,徐時萋端著碗的手就鬆了下去,呆呆地對著電視機,心裏失落落的。
怎麼越是快回來了,就越是按捺不住了呢。
外婆忙到大家吃到一半了才從廚房出來,被拱衛到了圓桌的上席,老人家掃了一眼沒看到最喜歡的那個外孫女,就發話了。
徐時萋聽到叫聲忙回到圓桌旁,被外婆抓住坐在身邊。\思\兔\在\線\閱\讀\
所有人都對她很好,她不是男孩,沒有那麼多所謂的成家立業的壓力,最大的祝福莫過於希望她找個好老公。王媛聽她媽說話的時候就一拍大腿,她一來就和那些關心她女兒個人大事的兄弟姐妹們說好了不提這話,卻唯一沒想到跟她媽提個醒。不過好在徐時萋就算會對她擺個臉色,在她外婆麵前那永遠都是乖乖柔柔的樣子。
所以,當那老的拉著這少的的手追問著的時候,隻見那少的笑得依然暖色,不見一點不耐煩。
吃過了中飯吃晚飯,最後踏出外婆家的門檻後,徐時萋長長得出了一口氣。一回頭,看到她媽和她外婆兩個人腦袋碰在一起的嘀嘀咕咕著,又隻能緊接著再長歎一口氣了。算了,還是不要帶文珈羅來了。
剛一回到家就接到文珈羅的電話,徐時萋換了鞋子進了房,癱躺在床上。
“怎麼聲音這麼沒力?”
徐時萋望天花板:“……吃得多了點。”然後她也聽出了女孩的聲音也蔫蔫的,“你也吃多了?”
“不是,”那邊頓了頓,“是被奶奶家的小朋友們煩死了。”
原來無論是老的還是小的,都是折磨人的。聽著那聲音裏的抱怨,徐時萋笑了:“她們煩你是因為喜歡你,不好嗎?”
“我不喜歡小孩子。”文珈羅的聲音微沉著,“你喜歡嗎?”
徐時萋在這一頭愣住了。
從她知道自己的性向起,就給自己定好了位。一個不願意背叛自己意誌的,盡可能的不去傷害他人的人。而在這樣的前提下保全了自己,就注定有些名稱她永遠擔不了。“母親”這個角色就是其中之一。
其實她也曾接觸過另一群人,與他們相比,她覺得自己在這個方麵要慶幸一些,因為她沒有傳宗接代的使命。隻是她們抗壓能力要差些,當精神快崩潰的時候,就會豁出去;而他們往往在這個問題過不了關,孩子是橫亙其中的重要因素。隻是話又說回來,就算男人若是一旦順從了家裏生下了孩子,卻不意味著將來一定會被孩子所牽絆,而懷胎十月的女人則恰恰相反。那是身上掉下去的肉,是母性。隻是不走到那一步,誰都以為自己可以抵擋,徒留最後在此與彼中掙紮。徐時萋不會讓自己走到那一步,她始終認為那更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因為如此,她其實不曾被這個問題困擾。
把心裏話說給了文珈羅聽,她能察覺到那邊細微的擔憂,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不過現在安撫是最重要的。
那邊一時沒說話,緩了一會兒細聲說:“我和你想的一樣。”
徐時萋笑了:“嗯,兩個人也一樣活得很好,”她無意識地繞著自己的發梢,“我……有你就足夠了。”
文珈羅立即深深地歎息著:“時萋,我真想立刻就見到你。”
“明天已經不遠了。”徐時萋下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