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1 / 2)

憶柔居然不再覺得緊張,不用睜開眼,也能放鬆下心,隨著杜知秋的步伐,穩穩往前走著。

一個本沒有什麼意義的遊戲,被阮憶柔玩出了趣味,卻隻是一個人知道的甘甜。阮憶柔沒有再去想電梯裏杜知秋說的那些話,究竟哪裏不妥,轉而專心地體驗著此時獨特的感受。還略有些發軟的身子,靠在了杜知秋身上,阮憶柔不知怎麼地想起陸昊,似乎因為自己臉皮薄的緣故,和丈夫都不曾在公眾場合如此親密過。到底還是閨蜜好啊,阮憶柔如此想著。

這樣閉著眼的小遊戲,其實並沒有能夠持續太長的時間。阮憶柔還沒感歎完閨蜜和丈夫的區別,杜知秋就停了下來。阮憶柔睜開眼,原來是已經走到了商場門口。而隻不過是段被困電梯的功夫,外麵居然已經下起了雨,看起來,還挺大的。

“這裏出租車不好停,要不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裏麵買把傘。”杜知秋皺著眉看著外麵飄得歡快的雨滴,心裏別提有多懊悔了。這出來一趟,又是困電梯,又是下雨的。還不如把阮憶柔一個人放家裏,就算她出去看房子,也不至於像跟著自己這麼倒黴。一個孕婦,還是個柔柔弱弱的家夥,這一早上被折騰的……杜知秋簡直腸子都要悔青了。

“……”阮憶柔抬頭看了看往下倒水的天,鬆開了一直抓著杜知秋的手,往前走了兩步,想探手出去看看雨究竟有多大。哪料才不過一鬆一動的功夫,原本攬著自己的杜知秋,就縮回了手腳,站去了一邊。

近十一月末的天氣本來就開始冷了,兩個人相依的溫暖,隨著這驟然的分離而一下子涼了下來。阮憶柔突然地,有那麼點兒不適應。這會兒身邊沒了人,倒是和方才閉著眼自娛自樂時,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感覺。

於是,本以為阮憶柔為電梯的事情不高興而遠離自己,隻好乖乖撤走到一邊的杜知秋,眼睜睜地看著那軟呼呼的家夥,瞬間完成了皺眉嘟嘴,擺上了一副委屈了的模樣。

真是,女人的心思不要猜,杜知秋是怎麼都不會猜到,阮憶柔現在覺著委屈的真正原因的。眼見著外麵的雨下得越來越大,地上都變得濕乎乎的,阮憶柔又隻知道扁嘴不說話,杜知秋隻好再出聲提醒,要是不趕緊買傘,一會兒路濕更不好走了。

哪知阮憶柔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一句十足賭氣狀的:“那就不走了。反正這商場裏什麼都有,我們就逛逛,累了就吃點東西坐坐。我就不信這雨還能下到晚上。”

好吧,孕婦最大……雖然杜知秋摸不清楚一向軟軟的很好戳的阮憶柔,怎麼就突然有小脾氣了,但是聯想到剛才電梯的事情,杜知秋決定還是響應孕婦大人的號召,逛就逛吧,反正也是來買床的。

這回杜知秋不敢帶阮憶柔去坐什麼直達電梯了,索性乖乖地站在扶手電梯上,一層一層的往上繞。阮憶柔還是那反常的悶悶不樂狀,讓杜知秋一直想著自己是不是該為這次受驚又麻煩的出行說聲抱歉。可是一想起,要不是阮憶柔一大早地就說要搬走,自己也不至於把她拽這兒來,杜知秋就又不想開口道歉了。

這麼糾結著,糾結著,就到七樓了。不管今天的行程有多不順利,都走到這一步了,怎麼都要把床買了吧。杜知秋真是覺得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再多在那小床上呆一天,都得散了。

到了七樓,杜知秋想好了滿滿一肚子勸說阮憶柔讓自己買床的話。順便也想了,要是阮憶柔這會兒又提搬走的事情,自己該怎麼應付。這人離剛開始那軟乎乎各種好忽悠的狀態越來越遠,倒是和前世去了初中部以後那逐漸變得堅韌而有主見的家夥越來越像了。過程怎麼麻煩都好,杜知秋不在乎,隻要最後的結果是把大床弄回去,就行。

可是讓杜知秋意外的是,自己準備好的那些話,居然一句都沒用上。到了七樓,自己剛說家裏的小床有些硬了,想買張大點軟點的,兩個人睡也舒服些,結果阮憶柔立馬就積極響應了。

這響應,還真不是表麵上的敷衍。杜知秋跟在阮憶柔後麵,看她一張一張試著床的軟硬,分辨著床墊的組成成分,還沒忘了比價。這種認真負責,各種投入的態度,實在讓杜知秋覺得,早晨那個嘰嘰喳喳說著最好這個周末就搬走的人,其實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吧。

更神奇的是,從開始挑床,阮憶柔就一掃從電梯出來後的委屈沉默的小模樣,恢複了平日裏的樣子。和杜知秋討論那些床的時候,也有說有笑了,就像之前的別扭,都不曾有過一樣。杜知秋覺得有些暈,從來無需過多猜測別人心意的自己,今天似乎死了過多的腦細胞,完了還什麼都沒猜出來。

不過怎麼都好,至少現在,都是好的……

兩個人走著說著,看床看得倒也快,在看中一款床,杜知秋準備去付款的時候,阮憶柔說先等她去一下洗手間。結果阮憶柔回來的時候,就捏著一張已經付完錢的單據了。

杜知秋的臉,立馬就黑了。就知道這家夥還想著搬走呢,這會兒是給自己買個床,當臨別禮物麼……

“怎麼,你買個床,給我做臨別禮物的啊?我一個人睡這麼大的床幹嘛。”杜知秋心裏不爽,憋不住就直接說了。

“啊……什麼臨別禮物?你不是說,買張床,兩個人睡麼。”阮憶柔愣,“我就是覺得,我一直住你那,連房租都不收我的……那個,不給我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