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墨玉一般流暢的長發用雪白的絲帶束起,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風流自在,優雅貴氣。 他的眼睛如春日裏還未融化的暖雪,閃亮晶瑩,柔和晃眼,又似乎帶著不曾察覺的淩冽,他的唇色如溫玉,嘴角微彎,淡淡的弧度,如三月陽光,舒適愜意。 此人正是化身男兒裝的花桃之,貂皮細軟坎肩將頸間的耀眼桃花微微遮住,手執玉扇漫步在喧囂的街頭。
“主子,前麵有處酒樓,接近晌午是否前去用膳?”清風、落水兩大丫鬟也化作男兒隨從打扮,風姿雋爽,相貌堂堂。路邊行人紛紛側目此主仆三人,論相貌打扮皆不是人間凡品,一些年輕富家小姐見玉樹淩風,麵如冠玉的三位翩翩少年郎,也不免嬌羞遮麵,時不時含春的雙眸掃向氣宇軒昂的三人。“及第酒樓?”花桃之打開紙扇停駐在酒樓門前,靜靜的打量著,此處乃京城繁華的最中心,氣勢宏博的樓宇巍峨聳立,周邊琳琅的商鋪依地而建,能進得這裏的皆是身份不低的達官顯貴。“喲,三位爺,吃飯裏麵請,裏麵請。。”跑堂的小二眼尖的看著門邊站著三位相貌不凡的公子哥,定是哪家的權貴,不敢太慢,彎下腰說話的態度恭恭敬敬。
“給我家主子一間上等的廂房,把你們酒樓裏最好的酒菜都端上來”落花淡淡的吩咐。“是是是,小的知道,三位爺隨小的來。”小二機靈的把桃花之三人帶上三樓的“凝脂廂”,花桃之靠窗而坐,小二麻利的擺好茶,“各位爺請稍等片刻”便掩門退下了。
花桃之將腮輕輕的托在手肘上,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略有所思。這不是自己第一次進京了,京城奢華,集名利地位尊貴於一體。是權力的集中點,是天子的腳下。清贖宮雖早已脫離皇權的管轄,但暗中仍與大多權貴互有來往,秘密收集重要的情報。“主子,此次進京,老爺並不知曉,是否派人。。”“不必了”花桃之立馬打斷,她家皇帝老爹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如果知道她來京城,非得翻出國庫拿出彩花禮炮昭告天下他的私生女回京了不可。
“小姐。。小姐啊~~不是說去向佛寺替王。。老老爺請平安符的麼?怎麼跑到大街上來了?”秀兒被熙熙攘攘的人流堵的頭暈目眩,她家小姐還是這麼不讓省心,都已經是成親過的人了,怎麼小孩子的心性一點都不收斂呢?離秀兒前方不遠處,有一婀娜女子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褪去了年少時的稚嫩和青澀,更如一隻化繭而出的蝶。夏宴今天本該去向佛寺請符的,卻不知道為何突然走到最繁華的街道,她沒有逛街的興致,隻是想找一件東西或者說一個人。
是你嗎?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想要靠近你的感覺。
夏宴隨著人流大踏步向前湧去,任憑秀兒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輕越來越遙遠。跑過幾個十字路口,夏宴並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裏,隻是雙腳就是不停地向前奔跑,有時候直覺是最正確的方向。
桃花之一口飲盡青花瓷杯中的貴妃仙露,此酒乃京城名釀,味醇清甜卻是酒性極烈。幾杯下肚,自是酒量再好的花桃之也不免覺得飄飄然起來。煩躁的將水杯摔在柔軟的波斯地毯上,清水、落花不敢出聲詢問主子為何突然生氣起來,周圍驟然降低的氣溫禁不住讓清水、落花打起了寒顫。
緋色的紅暈染上了花桃之的麵頰,一雙輕挑的攝魂桃花眼鳳目半眯,墨色的長發微微晃蕩、更顯妖冶不羈。腦海中那個魅惑動人的身影愈發清晰起來。為什麼,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打亂了我的思緒,為什麼卻又消失的那麼徹底。沒來由的怒意直貫腦頂,催動內力,掌心的上好景德鎮青花瓷杯便應聲化為了一堆粉末。索性拿起青白酒壺,甘醇透涼的液體流淌進喉嚨裏,花桃之轉過身倚在窗沿上。視線裏忽然出現一抹紅襲繡綠紋紫長袍,三千青絲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恍如仙子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