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2)

到這樣的聲音實在是太容易了。

那個老人以更低的聲音答道:“沒事,他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小波,別管他。”

我聽到了他們的話後,眼皮突然一抬。我猜,在這個時候,我的眼神裏一定寫滿了驚異。並不是因為他們提到了什麼計劃令我敏[gǎn],而是因為他們所說的話,用的並不是當地的語言,而是一種根本不應該在這裏出現的語言。

他們所說的這些話,是用的一種很生僻的語言——ESPERANTO語!

而這種語言,一般被我們稱之為:世界語。

第一章 危險關係 第二節 求救信號

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全世界已知語言大約有四千二百餘種,人類的這種多語言現象,長久以來為各族人民的溝通帶來了無法逾越的麻煩與障礙。語言差異一直是困擾人類謀求共同進步的一道文化障礙,不同程度地製約文明發展的深度和廣度。

如何才能跨越這道鴻溝呢,尋找一種可以讓全世界的人們可以共同交流,再沒有障礙?從17世紀的時候,培根、笛卡爾等人就在嚐試創造一種新的語言。到了1887年的時候,波蘭的眼科醫生柴門霍夫博士終於創造出了一種音規範、音調優美、語法簡潔、單詞易記的語言,定名為ESPERANTO語。意為“希望者”,而在國內,則稱為世界語。不過這種語言隻是小範圍作為科研教學使用,在實際生活裏,基本上沒有人會在日常對話裏應用。

世界語是一種隻被少數人掌握的語言,偏偏我以前在無聊時為了打發時光,曾經學習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實在找不到其他人與我共同練習才隻得作罷。

所以當我現在在這東南亞小國的旅遊列車上,突然聽到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竟然使用流利的ESPERANTO語交談,第一個作出的反應當然就是莫名驚詫。

不過我立即就在趁他們沒發現我的驚訝時,就恢複了臉上的平靜。畢竟我是個好奇心過分濃鬱的無聊人,我倒想看看對麵這三個奇怪的旅客究竟想做些什麼。

當這一老一少說話的時候,那個坐在中間的女人並沒有異樣的反應,看來她並不懂這樣的語言。兩個人說著生僻的語言,卻不讓中間與他們同行的女人聽懂,這說明了什麼?在我的心裏不禁暗生疑竇。答案隻有一個,這倆人所說的話並不想讓那個女人知道。

這其中定有古怪!

我開始注意傾聽這一老一少繼續要說的話,但是隻見那光頭老者略帶懷疑地望了我一眼,一張嘴,說的竟是另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他向那個男孩說了一句話後,然後他們就開始用那種語言交談了起來。

我開始感到更加迷惑了,這兩個人竟然可以又使用另一種語言,而且還是我聽不懂的。

雖然我從來不敢說自己是個語言天才,但是在語言上卻有著比平常人更多的天賦。比如說我曾經花了整整三個月去學習西藏語,又比如說學習太平洋島國上幾乎瀕臨絕跡的語言花了我三個星期的時間,我對國內各地的方言也略有了解。但是現在他們倆說的話我卻一句也聽不懂。

這是一種單音節與多音節詞彙並用的語言,音調忽高忽低,一會如吹著口哨般飄搖直上,一會又如屏住呼吸般沉積落下。

我敢打賭,我從來沒聽到過這樣的語言。我暗暗為自己的孤陋寡聞自慚形穢,不過我旋即就釋然了。因為我已經得到了答案,他們所說的語言並不是任何一種世界上曾經有過的語言。換句話說,他們現在所說的語言是一種新的語言,是他們自己創造的一種語言。

就像是一種密碼一般。

什麼樣的人會在說話的時候使用密碼呢?使用密碼語言,除了間諜,就隻有幫會了。據我所知,在舊時的中國,滬上的青幫弟兄有著自己的一幫密碼般的切口,除了幫內的人員,外界的人一句也聽不懂。而蟄伏在西南的袍哥人家也常常使用切口會話,就連日常生活也會使用到切口。

這兩個使用密碼語言的人,一個是老者,另一個是小孩,當然不可能是間諜。沒有哪個國家會培養出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去做間諜,因為小孩是最容易成為泄密的軟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是幫會中人。

在我的印象中,在這個東南亞的國家裏,並沒有哪個幫會有可能使用到世界語來做幫會切口,更惶論自創的密碼語言。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我不禁暗暗揣測了起他們的來曆。

真是個讓人困惑的問題,饒我蘇幕遮縱是見多識廣,卻也半點猜不出他們的來曆。

正當我神遊之際,突然我聽到了很細微的聲音,“噠噠噠——噠噠噠——”,好象是高跟鞋底碰觸車廂地板的聲音。

我驀地睜開眼睛,抬頭望去。這聲音是對麵座位上,坐在中間的那個妙齡女子發出的。此刻,她正用高跟鞋的鞋跟輕輕撞擊著地板,眼睛還不住向我瞟來,眼神中盡是渴望之情。

她的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

莫非她對我有意?我早就聽說這個國家的女孩向來以豪放大膽著稱,而我也向來不反對旅途中的豔遇,所以心蔟不由得一陣搖曳,不禁開始注意起她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