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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了看天,烏雲又在慢慢地聚集。

我問狄力度:“是不是又要下雨了?”

狄力度答道:“是的,應該是快下雨了。”

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到天邊一聲炸雷,雨點劈裏啪啦地落在了我們的頭上。

我作了個手勢,我和狄力度、絲兒,以及一幹土人全都退到了草坪以外。

我們躲在一棵冠蓋極大的樹下,雨點落不到我們的身上。四周很靜,我可以聽到狄力度和那些土人心髒劇烈的跳動聲。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機關會不會成功,於是聚精會神地望著燈光發射來的地方。

這時,那盞燈的光線突然黯淡了下來,好像有什麼東西遮住了光線射來的地方。

狄力度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腰,說道:“它們來了,是它們來了!”

我張眼望去,一團黑影籠罩住了白熾燈,像水母一般緩慢旋轉。它們張開了巨大的厚實的翅翼,遮住了我們的視線。

我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土人,他們全都張大了嘴,冷汗涔涔,一動不動,臉上寫滿了驚懼。

我做了個手勢,叫大家都平靜下來,不要發出聲音,沒什麼可以害怕的。為了以防萬一,在我的手裏,還捏著那枚殺死了飛蛾怪物的金剛鑽。不過現在已經被我捏得汗津津的了,我也不能掩飾自己的緊張。

這時,那幾隻飛蛾怪物的翅翼突然緊緊收縮,把白熾燈擁入了懷抱之中。

我緊張地望去,我不知道那些鑲嵌了金剛鑽的樹木枝條能不能洞穿異形飛蛾的身體。

這時,我嗅到了一股極為惡臭的氣體從草坪上飄了過來。烏黑的鮮血從白熾燈邊飛濺了起來,幾張巨大的皮囊像是充了氣一般飄在了燈的上方。隻是一瞬間,那充了氣的皮囊發出了“嘶嘶”的聲響,像是破了皮的氣球一般,快速在空中飛舞著,然後落在了地上。

周圍的土人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紛紛大聲歡叫了起來。我知道,我的計劃成功了,那幾隻偷襲的異形飛蛾已經死在了金剛鑽的手下。

土人手舞腳蹈、張牙舞爪地在我麵前跳起了原始的圖騰舞蹈,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神情。絲兒也被這快樂的氣氛感染了,她也衝到了土人之中,跟著歪七扭八地跳起了舞。當狄力度也走進了人群後,他竟和絲兒緊緊擁抱在一起,共同慶祝這偉大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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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也開心地笑了起來。我知道,這些土人再也不用害怕那些飛蛾怪物。

人就是這樣的,在不了解對策時,總是對未知的事物懷著最大的恐懼。而隻要一旦知道了可以解決的方法,就會把恐懼拋在一邊,代之的是最大的藐視。

看到他們如此開心,我的心裏卻有了莫名的落寞。

我好象已經清楚地明白了,我並不屬於這個狂歡的節日。在這樣的日子裏,我注定會孤獨一晚。

第四章 征服部落 第四節 天作之合

我獨自一個人坐在狄力度的房間裏,在他的酒櫃裏找到了一瓶1983年的紅酒。琥珀色的液體流轉在高腳杯裏,我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寂寞。

“春庭月午,搖蕩香醪光欲舞。步轉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輕雲薄霧,總是少年行樂處。不似秋光,隻與離人照斷腸。”

不知不覺中,在我的口中,竟吟出了北宋我的本家東坡先生的這句詩。我暗暗笑了笑自己居然在這個蠻荒之處多愁善感、傷春悲秋。

就在這時,我聽到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轉過頭去,卻見進來的竟是絲兒。

“你怎麼不在才平上與狄力度的族人們狂歡?”我不無醋意地問道。

“別傻了,蘇幕遮。”絲兒已然換了一件純黑色的拖地綴花晚禮服,顯出了幾分高貴。這一定是狄力度找來送給他的吧。我的心裏又隱隱作痛。

當然,我不會將自己的情感表現在臉上。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哪有傻,隻是想靜靜地呆在這裏看看電視,聽聽音樂。”

我拾起了遙控板,打開了電視。

狄力度在屋外架設了衛星接收器,這裏的電視什麼節目都可以收到。我將節目換到了一個正在唱歌的音樂台,沒想到屏幕上一個半裸的女子正高聲唱著:

“我的心裏隻有你沒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並不假。我的眼睛為了你擦。我的眉毛為了你畫,我的心裏沒有他……”

唉……絲兒的心裏卻從來都沒有我。

雖然她在海豚池邊救了我,但是她一直都沒有喜歡過我。她救我隻是因為我可能認識孔雀女。而當她見到狄力度後,一見鍾情愛上了他。也許這就是緣分吧,也許我注定了不可能與她在一起。

絲兒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她款款地走到了我的麵前,在我對麵坐下,也倒了一杯1983年的紅酒。

她淺淺地嚐了一口後,說道:“蘇幕遮,我知道你喜歡我。不過,我卻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為什麼?”我不禁反口問道,“我有哪一點不如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