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完全變了。昨天我是喜歡你,還想著和你在一起雙宿雙飛呢,可你好心當成驢肝肺。今天呢?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不過呢,還想跟你鬥鬥氣,看看到底是你擰得過我,還是我擰得過你。”
褚淵滿嘴都是點心渣滓,聽楚玉這麼說,趕緊停了下來,問:“公主你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楚玉一下子又靠在了褚淵身上,“看看到底是你定力強,還是我的靈石散強啊?”
褚淵立刻明白自己上當了。他拚命把嘴裏的東西往外摳。
“晚了。”楚玉笑道,“那藥在粥裏,早就進了你的肚子。哦,對了,你數到多少隻了啊?接著數吧。”
六十
褚淵好象聽說過靈石散這東西。外麵一直有傳言,說是楚玉的老公吃了這玩意兒七竅流血而死,所以一聽楚玉這話,登時嚇得臉色慘白,體似篩糠。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由白轉紅了,一股燥熱從心底直往上躥,心跳加速。他極力克製自己,想重新回去數羊,可怎麼也難把精神集中起來,連剛才數到多少隻都忘了。
楚玉卻一閃身站到了屋子中央,扭扭捏捏地走來走去,渾身洋溢著一種濃鬱的勾引之氣。她一邊走,一邊笑眯眯地看著褚淵,說:“哥哥呀,姑夫呀,駙馬呀,我給你煮的這碗粥好吃吧?”
褚淵隻好咬著自己的舌頭,拚命抵抗著藥力。很快,舌尖就出血了。楚玉拍拍巴掌,馬上有幾個麵首進來,七手八腳把褚淵的褲子給扒了,褚淵再怎麼掙紮也沒用,隻能掩麵哭泣。
可麵首們突然停止動作了,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說話。楚玉好生奇怪,走過去一看,差點沒笑噴了。原來這褚淵,來之前就害怕自己著了楚玉的道兒,自己把個生鐵皮做了大褲衩套在身上,上麵還上了把鎖。
“鑰匙呢?”楚玉問。
“沒帶,落家了。”褚淵帶著哭腔回答。
“好,算你狠。”楚玉咬牙切齒地說,“你就這麼怕上我的床是吧?”
“公主,要不要找家夥給砸開?”有麵首在旁邊問。
“不用砸。”楚玉恨恨地說,“你們去,給泡一大壺上好的茶來。茶要濃,水要多。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皇帝是被老沈給叫醒了。老沈得到了消息,說是晉安王劉子勳正在拚命地操練兵馬,大有造反的意圖。他想了想,覺得這麼大的事,有必要提醒一下皇帝,做好防範的措施。於是就一大早跑到華林苑的後門。老沈跟皇帝關係近,從來都是走後門的,進後門過青溪橋,就是皇帝住的竹林堂,很近。
可看門的樊僧攔住了他。樊僧說:“沈將軍,陛下昨夜幾乎沒睡,現在也就剛消停一會兒,你現在去就是找罵,等會吧。”
於是老沈就在門口和那哥兒幾個喝了會茶。老沈應該算是國家中資格最老、威望最高的將軍了,所以大家都對他特別尊重。平時沒機會套近乎,今天趕上了,誰都不想睡,還把昨天夜裏園子裏鬧鬼的事情跟老沈說了一遍。
老沈聽完笑著說:“你們就是膽小,這地方天子住,鬼怎麼敢來?肯定是看走眼了。”
“你看你看,我說什麼來著?”樊僧說,“沈將軍也是這麼說吧?”
大家心裏不服氣,心說沈將軍和你說的是一個意思嗎?
就這麼七扯八扯,眼看著就到中午了。老沈還有好多事要辦,心裏著急,就對大家說:“陛下睡得該差不多了吧?我還是進去看看得了。”幾個人看勸不住他,隻好放他進去。
老沈過了青溪橋,老遠就看見壽寂之站在門口。老沈問:“陛下睡醒了麼?”
壽寂之搖搖頭。
老沈又問:“華公公在麼?我有急事,煩請他通報一聲。”
“華公公今天一大早就走了。陛下昨天封南海王為驢王,華公公奉命去給南海王加官進爵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壽寂之冷冷地說。
沈慶之急得直跺腳:“陛下啊,說他是個孩子吧,可做事情比孩子果敢多了。可說他是個大人吧,又總像孩子一樣淘氣。”
這話也隻有老沈這樣資曆的人敢說。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可還是被皇帝給聽見了,因為皇帝做夢,剛好被尿憋醒想起來,聽見外麵有人在議論自己,就有點火,緊接著就問:“是誰在背後議論朕呢?”
老沈嚇得腿一軟,“咕咚”一聲跪在地上。過了好半天,才看見皇帝和謝娘娘一起出現在他麵前。皇帝一見是老沈,哈哈大笑起來:“好啊老沈,敢背後說朕的壞話,你不想活了你?”
老沈一個勁地哆嗦:“臣剛才失言,請陛下治罪。”
“行了行了。”趕上皇帝心情挺爽,所以沒追究老沈,“走走,你正好把朕叫醒了,要不朕還耽誤一件大事呢。朕剛知道後麵丫頭房中關著一個絕色美女,老沈和朕一起去,幫朕掌個眼,咱們看看那女人長得到底怎麼樣。”
老沈心裏長鬆了一口氣,這才磕了頭,站起來,跟在皇帝後麵走。他突然覺得今天謝娘娘不太對勁,也不說話。仔細一瞧才恍然大悟,原來謝娘娘脖子上套著一個狗項圈,上麵一根鐵鏈子,拿在皇帝手裏。皇帝回頭得意地看他一眼,說:“老沈別奇怪啊,謝娘娘跟朕打賭輸了,要扮三天小狗。哈哈今天可是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