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1 / 3)

長。直到兩個月之後衛生院再次發生那場慘絕人寰的悲劇。

時候已經是秋天,郊區衛生院的醫護人員被恐怖繃緊的神經由於時間的推移而漸漸鬆馳,邢院長已經向郊區衛生局提出調動申請,而韓桂枝據說丈夫所在的部隊已經批準她隨軍,其他的人也在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地想辦法離開這個不祥的是非之地。

季巧玲自殺大約兩個月之後,秋收已經結束,天氣開始轉涼,生機勃勃的鄉村景致開始籠罩上一層蕭殺的陰影。

那個晚上輪到邢院長和韓桂枝值班,由於沒有住院病人,晚上韓桂枝天未黑透就早早來到了衛生院,先到邢院長家裏報到坐了一陣,興奮地告訴院長夫人她丈夫最近就會回來辦手續接她和孩子去隨軍。

八點來鍾光景,韓桂枝就進到值班室收拾收拾熄燈上了床,邢院長老婆也在安排上小學的女兒洗漱之後陪她上床睡覺了,隻有邢院長的辦公室直到將近半夜才熄燈。

淩晨二更時分,附近睡覺警醒的居民突然發現自己被某種淒厲的叫聲驚醒,遠近的家狗也此起彼伏地應和了幾聲,細細傾聽之下,衛生院的方向仿佛隱隱有哭咽之聲。

聲音很快就平息下去。大家不知道這個最近經常鬧鬼的衛生院又出了什麼稀奇,可是接下來直到天亮周遭一片死寂,再也沒聽到什麼異樣的聲響。

薄衿不耐五更寒。狗叫聲平息下來之後,大家擁被又昏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每天給衛生院送蔬菜的細毛嫂挑著擔子路過衛生院的時候像往常一樣喊邢院長娘子挑菜蔬,喊了半天卻沒有人答應,奇怪之下,便挑著擔子進了院子。

院子裏死一般沉寂,仿佛是諸葛亮設下的空城,細毛嫂心說今天這院裏的人都到哪去了,連鬼都不應一聲,想了想,放下擔子便往樓上走,打算去敲邢院長家的門。

轉過歇氣平台,細毛嫂發現情形有些不對,樓梯間夾帶淡淡醫院特殊味道的空氣中似乎充滿了血腥,二樓走道往西的牆角隱約有一束黑乎乎的鬃毛像拖把一樣拖到了梯級上。再往上走兩步,當她的眼睛可以看清二樓走道的平台時,她看見平台上有一灘醬油一樣暗黑的汙漬一直延伸到了牆角的拖把。細毛嫂心裏有些害怕起來,她好象隨時準備跌倒一樣將身子倚著樓梯扶手再往上挪了兩步,一個預感中的恐怖情景果然出現在眼前:靠著二樓西頭牆角,在那個拖到梯級上的拖把的末端,孤零零地拖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細毛嫂淒厲的尖叫立即招喚來四鄰關注鬧鬼衛生院情況的人們,自從聽見細毛嫂喊邢院長老婆的那一刻起,他們一直就在期待著細毛嫂這一聲慘叫:果然又出事了。

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村民們迅速趕到衛生院,見證了那個讓他們永生難忘的恐怖場景:二樓西頭的牆角,躺著邢院長女兒紮著馬尾巴的人頭,她的眼睛恐怖地圓睜著望向天空,死不瞑目;她的嘴欲裂般雌張著,仿佛還殘留著最後那聲絕望的求救;她發育未全的幼小身軀穿著背心和褲衩扭曲地匍匐在離她的頭兩米遠的走道中央,仿佛想要努力地爬過來找回自己孤獨的頭顱。

走道裏遍布鮮血,人們小心翼翼地越過小女孩的身體喊著邢院長走向他們的臥室,在臥室的地板上人們看到了邢院長老婆粗粗短短的軀體,她臉上和脖子上被砍得血肉模糊,身上穿著的圓領汗衫被扯得七零八落,兩隻癟塌的[rǔ]房毫無生氣地歪吊在身體上。

這邊的人們正在疑問邢院長到哪去了,已經有人在東麵的走廊上驚呼起來:邢院長光溜溜地躺在護士值班室的地麵上,全身布滿了傷口;兩條光溜溜的大腿之間除了一灘積血和一個黑洞洞的傷口,光溜溜地什麼也沒有;護士韓桂枝撅著她讓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白花花的大屁股趴在地上,身上也布滿了傷口,而她的人頭則像菜瓜一樣滾落在值班室的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