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說:管他呢,精神分裂症也好,強迫症也好,分裂就分裂吧,先吃飯要緊。小安應該也在吃飯吧,我倒是要好好審審他,看他今天說李新民要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進了食堂,卻發現裏麵沒有幾個人,老翟頭和小安都不見蹤影,隻有張長空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吭哧吭哧大口扒拉著,看見他們進來,張長空滿嘴飯跟他們打招呼,問他們怎麼才來。
舒誌明一看表,時間已經快六點半,便問張長空怎麼也才吃,張長空說是剛才出了一趟120,回來晚了。唐欣到處看了一圈,沒發現小安,打了飯也湊過來,問張長空看到小安沒有。
張長空說今天小安好象下班就跟老翟頭上家裏去了,沒在食堂吃飯。舒誌明想起老翟頭今天早上挨了批,問他是不是老翟頭有情緒。
張長空說誰攤上這個事會沒情緒,沒憑沒據的,憑什麼就說是他把個死嬰燒掉了。
唐欣急著見小安,便問張長空老翟頭家裏在哪,要不我們吃完飯一起去看看吧,慰問慰問他。
匆匆吃過飯,三個人出了大樓,張長空問是不是騎車去。唐欣說打個車,三個怎麼騎呀。張長空說其實也不遠,公車也就三站地。
在車站等車的時候,唐欣問張長空老翟頭家裏情況怎麼樣。張長空說別提了,又破又舊,聽說是當年拆遷的時候買的,一百七八的平房,讓政府這幫強盜打了劫,拆遷費就夠買個五十平的一居室。
唐欣驚訝說一居室那他家裏怎麼住呀?張長空說你不知道?老翟頭家裏就一個養女。
唐欣說他老婆死了嗎?張長空說老翟頭沒結過婚。唐欣吐了吐舌頭道:拷,原來是單身貴族呀。張長空笑道:還金牌王老五呢。
過來一趟車,三個人上去了。上車的時候天好象還有些亮光,不過三站地,下車的時候天卻已經完全黑了。影影綽綽看見一片荒郊上有十幾幢六層的板樓,唐欣和舒誌明跟著張長空七彎八繞的來到老翟頭樓下,樓道裏連個路燈也沒有,摸黑上到五樓,張長空敲了一家的門。
出來開門的竟是一個白白嫩嫩的姑娘,身材跟唐欣有幾分相仿,模樣也還算漂亮,隻是臉上沒什麼表情。看張長空問老翟頭在不在家,一瘸一瘸的便把他們讓了進去。
唐欣見這姑娘竟然是個瘸子,不免多看了一眼,甚是為她惋惜。
屋裏沒什麼裝修,白粉牆,毛地麵,一股怪味,老翟頭跟小安兩個光著膀子正圍在牆邊一張老式的紅漆八仙桌上吃飯,天氣悶熱,雖是屋裏燈光昏暗,也可看見他們吃得滿頭大汗。
看見他們進來,老翟頭連忙起身招呼,問他們怎麼來了,叫姑娘給他們倒茶。小安則呆呆地抬頭衝他們笑笑,接著又埋頭吃起來。
唐欣看見桌上擺了四五個菜碗,好奇地湊上去看了看說:小日子過得還不錯嘛,都弄了些什麼好吃的?
老翟頭神色似乎有些慌張,趕緊拿身子擋住桌子,不自然地笑道:嗬嗬,沒菜八個碗。我們窮人家,還能有什麼好吃的,無非就是粗茶淡飯。
看見老翟頭的架式,唐欣不禁起了疑心,偏偏湊過去看了看,桌上卻是兩碗菜蔬,一盤炒雞蛋,一盤叼子魚,還有一盤黃澄澄的,象是炒黃豆,皮皺皺的,卻又不像,便問:這是什麼新鮮菜呀?
張長空跟舒誌明本沒在意,此時看見唐欣好象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忍不住也湊攏往桌上看去。老翟頭一看遮掩不住了,索性坐下了,不經意的樣子說道:這是肉筍,這菜你們沒吃過吧?
唐欣覺得新鮮,道:肉筍?肉筍是什麼?我還真沒聽說過,是用什麼肉做的,我嚐嚐,說著就伸出五爪金龍,在菜碗裏拈了一顆,往嘴裏一塞,感覺挺香,嘎嘣一咬,一股汁液立即濺滿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