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掌櫃是想從我這裏進豆腐?”
張掌櫃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東家派我來讓我務必辦妥, 還有就是,也想和宋公子求個方子。”
宋清野眉毛一挑,這張掌櫃怎麼知道那兩張方子是出自他手?
“實不相瞞,是我家東家猜測的,這豆腐以前聞所未聞,更別說是做法了。”
宋清野倒是忽然對臨福樓的東家有幾分興趣了, 也難怪能夠把臨福樓開成這鎮上第一的酒樓。
“既如此,張掌櫃應該知道, 我和溫老板有了合作, 那方子自然是不可能再賣與臨福樓的。”
“自是這個理, 這不是覥著臉來求別的方子嗎。”
張掌櫃笑了笑,宋清野喝了一口茶, 說:“張掌櫃如何知道我還有別的方子?”
“宋公子如此聰慧,怎會隻有這兩張方子。”
宋清野和張掌櫃你來我往,楚聿給他們添了兩壺茶,才把這事兒協商下來。
豆腐由宋清野這裏提供,隻是可能要晚些時候,他得招點人,還有就是方子他隻賣了一張給臨福樓, 和賣給金雀樓那兩張不同, 是在炸豆腐的基礎上做的家常豆腐, 清香不油膩。
“我們什麼時候蓋房子吧, 你看我已經湊了不少錢了。”
宋清野衝楚聿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銀票。
“放好。”
楚聿阻止了他這個危險的動作,這紙張很容易撕壞,他還在手裏使勁兒的搖動。
“不急。”
楚聿否決了他的提議,宋清野有些疑惑,“為什麼?”
“再等等。”
宋清野不是很明白楚聿的想法,但也沒有反對。
“那好吧,我想住新房子,修一間專門的浴室,我們倆一人一間大房間!”
楚聿聽見宋清野最後一句話,莫名的覺得心裏有點不爽快。
送走了張掌櫃,柳芸娘去灶房裏準備晚飯,楚大心事重重的想著剛剛柳芸娘和他說得話,現在出來看到宋清野,他心裏也是百感交集。
“清野啊,之前讓你交出方子的事情你就當我和你娘沒說過吧,是我們太想當然了,抱歉啊。我們也不懂你們的事情,有時候多添幾句嘴,也終究是為了這個家好,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宋清野搖搖頭,“沒事的,爹,我懂的。”
楚大真的覺得楚聿能夠娶到宋清野這樣的夫郎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宋清野這孩子又懂事又能幹,還很善良。
宋清野要是知道了楚大在心裏對他的評價一定會想抓著楚大的衣領問他,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他們一家剛吃完晚飯,裏正又找上門來了。
“楚聿夫郎,聽說你不賣豆腐了?”
宋清野搖搖頭,“沒有啊,我若是不賣豆腐家裏哪兒來的進項,隻是太累了,村裏的量少就不想做了。”
這話有理有據,搞得裏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接這話。
“楚聿夫郎,近來不少人和我反應說想吃你家的豆腐,讓你別和他們慪氣了。”
“裏正,我哪兒有那麼小氣,是實在忙不開。若是鄉親們實在想吃,到鎮上去買便是。”
裏正心想這鎮上也就金雀樓有賣,他們村裏誰吃得起金雀樓啊。
“這……楚聿夫郎,為了鄉親們著想,你不如辛苦點?總歸也是有錢賺的。”
宋清野氣定神閑的喝了一口水,說:“這身體才是本錢,我和聿哥都還年輕,可不想太辛苦把身子搞壞了,更何況村裏就這麼多人,也賺不了幾個錢。”
裏正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楚聿夫郎,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這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宋清野冷笑一聲,“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吃不是”
裏正前些日子就見識到了宋清野的笑裏藏刀,這有一段時日沒見,沒想到竟越發囂張了,奈何他現在也動不得宋清野,要想村裏的生活好起來,主要還是得靠宋清野。
裏正又看向楚聿,“楚聿,你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是他男人,你給句話。”
楚聿是裏正看著長大的,村裏誰有個忙需要他幫,楚聿也是不會拒絕的,和他爹娘一樣是個心善的,就是看上去冷了點。
這楚聿是宋清野的夫君,宋清野再厲害還不是得聽他丈夫的。
裏正暗罵自己蠢,竟然沒想通這個關節。
楚聿麵無表情的回答裏正,“我聽他的。”
這四個字差點沒把裏正氣吐血,宋清野卻樂得嘴角止不住的想上揚。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聽你夫郎的?說出去是會被人笑話的。”
楚聿黑沉沉的眼睛像是冰棱一樣盯著裏正,裏正囂張的氣焰頓時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熄滅得連煙都沒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