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簡直要被她這番話氣笑了, “你的意思是我還應該感謝你當初恬不知恥的勾搭了鄭秀才,這才免得我落得你這般田地嗎?”
楚春妮沒想到楚秋說話竟然這麼難聽,公然罵她恬不知恥, 她可是他堂姐。
“你!楚秋你說話注意點!”
楚秋笑了笑, “我說話就這樣, 愛聽不聽。”
楚春妮被楚秋氣得不行,她指著楚秋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行了,如果你是來和我說這些話的, 話已經說了, 你趕快走吧,外麵怪冷的, 我就不和在這兒瞎耗了。”說著楚秋就要關門,楚春妮一把扒住門。
“不行, 楚秋你得幫幫我, 我可是代替你去受的罪。”楚春妮死死的抓著門不讓楚秋關。
楚秋真是覺著怎麼主家那邊的人都這麼自說自話, 不要臉, 幸好他和他哥哥沒有這樣。
“幫個屁, 我不打你就不錯了, 你放不放,不放我關門了,我說關就會關,別以為我騙你的, 藥錢我是不會賠給你的。”楚秋說著猛地一拉門, 楚春妮沒想到楚秋關門真的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她猛地縮回了手,到底是怕把自己的手給夾住。
楚秋順利的關了門,剛關上,楚春妮就嚷起來了。
楚秋去端了一盆表麵已經結了薄薄的冰的冷水走到門前,“你再吼一句,我就潑冷水了,說到做到啊。”
楚春妮想著剛剛楚秋說關門就關門,頓時有些猶豫了。
“我數到三,就潑了。”楚秋他們家的門不算太高,他在下麵踩了凳子,從上往下看著楚春妮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然後他舉起了盆子,“三!”
楚春妮驚得往後一躲,那盆冰水真的就那樣潑了下來,即便她逃得快,裙擺和鞋子上也被打濕了。
“楚秋!你太過分了……”楚春妮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楚秋衝她吐了吐舌頭,“略略略,再來我就潑糞了,反正你也是掉到糞坑裏過的人,有經驗嘛。”
楚春妮這下不敢再待下去了,怕楚秋真的向她潑糞。
“今天的功課還沒做呢。”楚秋臉上帶著笑意回了屋裏。
剛剛楚秋的舉動,宋清野和楚聿在屋裏都看見了,笑得不行,果然是小孩子的做法。
“我之前就發現了,你們家還是秋秋最硬氣。我剛醒過來,他就直接瞪我了。”
宋清野笑得倒在了楚聿的懷裏,楚聿接住他,防止他摔了。
“所以村裏人總說他脾氣不大好。”楚聿倒是很樂見其成楚秋這個性子,至少不會輕易讓人欺負去。
楚秋從小到大沒少和人打架,就是太瘦小了,總是吃虧。
“你們村兒的人今天說東家長,明天就會說西家短,何必聽他們的。”
宋清野一直都不怎麼喜歡雲崖村的村民,雖然也有好人,但是嘴碎的,聽風就是雨的人太多了,這倒是讓他想起以前看過的夏目漱石的一本書裏寫道:“鄉下人反而比城裏人還要壞。還有,你剛才說了,你的親戚裏邊,好像沒有可算是壞人的人。但你是認為世間存在壞人那種人的吧?世人不會有像是從壞人模子鑄出來的壞人。平時都是好人,至少是普通人,而到了關鍵時刻,就搖身變成壞人,所以也才可怕。大意不得的。”
用在雲崖村的村民身上也算恰當。
對於宋清野的話,在這裏生活了十八年的楚聿深有同感,不過好在他遇見了宋清野,讓他從人雲亦雲中走了出來,找到了新的活法,也找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人生。
晚點的時候裏正來了一趟,送了點東西過來,他們村能夠有起色多虧了宋清野,雖然當初鬧得很難看,但好在一切都還算是順利,現在過年的時候至少不會有人凍死了,手裏也能夠有點餘錢。
這次過來,裏正是真心實意的來感謝宋清野的。
宋清野和裏正客氣了一番,裏正又試探性的說通往雲崖村的路太爛了,別人來進購豆腐,馬車也不容易進來,而且時間花費也很久。
宋清野自然聽得出來其中的意思,就是讓他捐路。
宋清野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不說話,他一笑,裏正心裏就開始打鼓了。
“得寸進尺,適可而止這兩個詞語想必裏正應該聽過吧。”
裏正一聽宋清野的話,就知道這事兒得黃。
“這可是大功德一件啊,造福子孫的事情啊。”裏正試圖遊說宋清野。
宋清野放下手裏的茶杯,對裏正說道:“我既不信佛,也沒有子嗣,裏正的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啊。”
裏正一慌,脫口而出,“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啊,你和楚聿都是男人,怎麼可能不要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