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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年左右拿掉環就懷上了紙嬰,之後就發了神經病,再沒有男人接近過她。

這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庫爾若從自家冰箱裏發現的兩具死嬰,其中一個就是紙嬰的同胞兄弟,把嬰兒吸得隻剩下一張紙的同胞兄弟!

三年前,黃織在醫院裏說的那些話,竟然是真的!她肚子裏真的還有另一個孩子!

這說明了什麼?

我簡直無法相信根據邏輯得出的推論:頂級的大醫院,蓄意偷了產婦的嬰兒。

不管是為了拐賣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這都是一宗駭人聽聞的大醜聞! 第九章 變小的肚子

我點了根煙,靠在人行道的護欄上。

煙是附近便利店裏買的,打火機也是。我很少抽煙,隻有在某些時刻才抽幾支。比如說事情棘手難辦的時候。

此刻,在我的背後,隔著一條並不寬闊的馬路,就是上海市某第一婦嬰保健醫院的正門。許多人正在哪裏進進出出,其中相當一部分,是挺著大肚子的孕婦。

我在這裏已經很久了,看著周圍這些各色打扮席地而坐賣飾品的小販,是什麼信號讓他們在城管到來的前一分鍾一哄而散,而後再三三兩兩陸續回巢。

黃織在上海醫院裏身下的孩子,被發現死在了韓國首爾的冰箱裏。已經認罪的韋羅尼克在隱藏什麼,還是她根本就是在壓力下精神失常胡說八道?不過就算她精神不失常,也無法解釋為什麼黃織的孩子會跑到她那裏。

難道她殺自己的小孩還不夠,要想販嬰組織買嬰兒來殺,以滿足她的變態心理?要是這樣的話,她都已經認罪了,為何不一起認下來?

還有,嬰兒身體上長期爬行留下的反常痕跡是怎麼來的?這種痕跡,會不會和他在母體內吸收同胞兄弟這種行為有關?或者說,有其他更神秘的原因?

我相信,鑰匙就在前麵的醫院裏。隻要能從一婦嬰醫院找出“線頭”,再順藤摸瓜,就能搞清楚一切。

還是和從前一樣,利用記者身份的便利來查嗎?但這好像在一婦嬰醫院裏行不通啊。我能找出合適的理由,來向醫院要求調閱三年前的病人病例和其他所需資料嗎?向各個相關人員詢問三年前的事情,這還叫新聞嗎?

而且,這不是某一個人的問題。再往下小裏說,也是有一批在醫院裏具備相當影響力的人,攜手共同策劃進行,才能做到滴水不漏。那麼這些人,會讓我這個記者看到任何可能暴露真相的材料嗎?

要是能想出完美的答案,我也不會在這裏徘徊許久。但到如今,既然想不出完美方案,那就不想了吧。

我把煙頭掐滅,往一婦嬰醫院走去。像這麼個無從下手的地方,酒讓我像個莽漢一樣去硬碰硬撞一次,看看會撞出什麼來。至少可以觀察,有哪些人的反應比較可疑。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你在哪裏?”這麼幹脆的語氣,就隻有何夕了。

“我在……常樂路上。”

“常樂路?你在醫院?”

“嗯。”

“你等著,我一會兒到。”何夕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

我愣了愣,又靠在護欄上,摸出隻煙點上。

十五分鍾後,我又接到了何夕的電話。

“人呢?”她問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一輛警車在我麵前駛過,拐進了一婦嬰醫院的大門。

等我疾步走進醫院,一身警服的何夕已經站在門診大門前了。 “你怎麼來了,這裏可不比大唐村,想靠張過期的警官證蒙混過關,不太可能。”我說。

“你是為查紙嬰來的?”何夕不答反問。

“是啊。”

“那就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