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聽你說出來就覺得很惡心的樣子。”
“哈哈哈!”宗而大笑三聲,拍拍我的肩膀,很不負責任地說:“總之相信你一定能把這篇稿子搞定的。”說完他大搖大擺地進門去了。
我歎了口氣,不由得回想起白天的采訪。 秦東說到這裏,皺了皺眉,搖頭說:“但我還是不相信他會去殺人。”
我最恨話說到半截就停下來,連忙說:“不管他有沒有殺人,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也有助於查明真相呀。”
秦東用不確定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終於接著說:“他心裏裝著什麼,我們這些人誰都不知道,我覺得有幾次聊得時候他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就是沒說出來,過了段時間,他看起來就好些了。”
“好是好些了,不過還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一起接受我采訪的盧望采說,他是幹推銷的,對人的觀察要更細膩些。
“怎麼個不一樣?”
“說不太清楚,他看人的眼神不對。”
“是有一點。”秦東點頭附和,“有時會把你看得毛毛的。”
我問他倆究竟不對在哪裏,卻怎麼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感覺這種東西,有時玄之又玄,要是能成功地把感覺傳遞給別人,就成了高明的藝術家了。秦東和盧望采顯然沒有這方麵的潛質。
所以,我從這兩個人這裏,沒有找到一點呂挽強殺人的理由,唯一知道的是,呂挽強在殺人前的一段時間變得很奇怪。打他從快遞公司辭職開始算起,這段時間有四五個月之久。
如果呂挽強的變化和黃織的死有關,難道說他從四五個月之前就開始預謀了嗎?
我著重問,秦、盧兩人,呂挽強在殺人之前的幾天裏有沒有什麼異常,他們卻反而覺得,呂挽強心情不錯,似乎有些什麼值得他高興的事情。自從辭職不幹快遞之後,呂挽強明顯用錢節省了很多,但出事前的一周,他卻請室友們出去喝了一頓酒。之後,呂挽強說要去出差,有幾天沒回來,直到出事前一天,才又出現在秦東好盧望采的麵前。
手機“嘀——”地響起來,讓我回過神裏。
一條短信,何夕發來的。隻有三個字,她一向很簡短。
“結案了。”
我吃了一驚,連忙回信息問:“這就結了?這麼快,凶手已經都交代了嗎?”
等了一會兒沒見何夕回我短信,我耐不住,打了個電話給黃探長。
“黃探長,聽說結案了?”
“是的,結案了,你真是夠靈通的。”
“呂挽強都交代了嗎?”
探長在電話裏歎了口氣,說:“沒。”
“那怎麼結案了,說不定後麵還有一串沒救揪出來呢。”
“還不是因為你們媒體。”探長苦笑。
“我們?!”
“一般的案子還能慢慢辦,可是這個案子,案發第二天就見了報,媒體追得緊,我們的壓力也很大。現在凶手抓到了,能確認是他作的案,他也承認,算是證據確鑿。為了動機不明而拖著不結案的話,實在……” “我能理解。”我這麼說著,還是歎了口氣。我能明了他的苦衷,這就和法國警方為什麼現在還有疑點的情況下結案一樣,在能結案的情況下,警方有什麼理由為了更完美而承受輿論越來越大的壓力呢?而且上級肯定也又限定破案時間的要求。
“檢方很快會提起公訴,像這種關注度大的案子,應該會公開審判,允許社會大眾旁聽的吧。他至少是個死緩,認罪態度不算好,估計很可能會判立刻槍決。如果判了之後他抗不住壓力再有些坦白情節,還能獲得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