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形容不太好吧?應該說我是在背地裏監護著你啊,看到你不能如願以償,最失望的人是我啊。”

說完話後,光樹彎下腰來觀察姊姊的腳,他故意搖搖頭說:“安慰你也沒用了,你的右腳全毀啦!反正你的生活也不會成問題,找個地方養老,悠閑地過日子吧!”

“你這個垃圾!”

笛子聲音顫唞地咒罵弟弟。

“別搞錯了,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宗家選中的是賴之,又不是你,難道早上的事你已經忘了嗎?”

“哼,賴之?”

光樹從鼻頭悶哼了一聲:

“那家夥一點獨創性都沒有,什麼亂交宴會、麻藥遊戲,標準的紈袴子弟,如果沒有自殺手冊的話,連自殺都不會,這樣的家夥能做什麼?”

光樹聳聳肩:

“宗家應該說我的。”

“你能做什麼?”

“這個嘛……至少目前可以不伸出援手,看著姊姊死去。不過更教我在意的是……”

光樹在啞口無言的姊姊麵前繼續說著:

“我們親愛的祖母說不定是想除去我們這些不肖的孫子才策劃了今天的事。”

光樹好像不打算找人來救姊姊似的。

“不管怎樣,我對那個能戶耕平本來就沒什麼好感。現在他又知道了那麼多事,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他處理掉,免得將來麻煩。”

“你真的能把他處理掉?”

笛子的臉已經轉為鐵灰色,但她還是不願意讓弟弟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麵。

“你引以為傲的紅色水母已經被除掉了吧?不然他們不會到這裏來的。我看你也沒嘴巴上說的那麼厲害。”

光樹從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抵在姊姊的鼻頭上說:

“這張照片拍的是最新式生鮮垃圾處理係統。”光樹自傲在解釋:“把那家夥的屍體丟進這裏,高溫菌就會把屍體完全分解,二十四小時後就變成了堆粉末。這些粉末可以成為無公害的有機肥料,隨便你要灑在土壤上也好,倒進下水道裏也行。這就是一點也不留痕跡,毫無破綻的犯罪啦!”

光樹一邊用手撫摸著照片,一邊還流露著憐愛之情。笛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好像現在才感覺到自己的弟弟有多麼不正常。光樹大概也感受到姊姊的⊿

耕平之所以會知道這種事,是因為去怪異幻想文學館時聽到的。那種陰森的感覺讓耕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他還是鼓起勇氣,把停下來的腳步再往前挪動。

耕平前進一步,賴之就退後兩步,邊退還邊吹著蛋型的笛子。

“泰開哩·哩!泰開哩·哩!”

來夢不安地巡視四周,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來叫喚耕平。

好幾個地方的雪地突然隆起來,就像午覺中的白熊忽然站起來似的。這一晚,耕平的心髒不知道狂跳了多少次了。他還以為一直藏在雪下的猛獸就要抖掉身上的白色偽裝撲上來,但是不是這樣,雪簡直是不斷地隆起,在劄幌的雪祭中,巨大的雪景是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塑造起來,眼前的光景就像用VCR把製作過程拍攝下來,再用快轉使畫麵重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