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我同情你。”
鬆倉先生發不出聲音,也動不了身子,隻能呆呆地看著長男。
“我會讓你當上青雅流真正的統治者,隻不過,在您之後必須由我繼承,長子傳長子,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博信丟給鬆倉先生一個幹笑後,就衝了出去。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高昂的戰鬥意誌居然勝過了對怪物的恐懼。那個威嚴的祖母已經變成醜陋的怪物了,所以現在即使把她打得前撲後倒、踩得扁扁的,也不會於心不忍了。他要把這近三十年來的不滿和怨恨,通通報複在怪物身上。如此一來,不隻是祖母、父親,連在東京的母親,在新蘇格蘭旅遊的妻子,都會知道他的實力。
博信衝出大廳的時候,正好碰到來夢四個人從躲藏處出來。
看到來夢,博信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慨,隻當她是一個從身邊經過的女孩,他要用自己的力量排除所有障礙,在十年後成為宗家,支配青雅流的一切。他一言不發地從他們四個人的身邊走過。
博信刻意站在怪物麵前,雖然他精神的枷鎖已經解開,但還是很緊張,他把手伸進口袋裏,拿出了粗粗長長的黃金色釘子。
“溫塞斯拉斯·菲立烏斯·德·月拉多克·拉達孟達爾……”
他邊念著咒文,一邊把釘子一根根丟在怪物周圍。明明是很漫不經心的丟法,釘子卻都等距離地一根一根插在地上,在怪物周圍形成一個正圓形。然後,釘子發出了青白色的光,往左右、上方竄升。當電光到了天花板,跟所有的釘子連成一氣,怪物瞬間就被關進了閃著火花的電擊柵欄裏。一旁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博信則露出得意之色。
“怎樣?這樣你還可以責罵我嗎?老太婆。”
博信大聲吼著,雙眼裏沒有絲毫的理性存在。怪物的臉映在他的視界裏,看起來像是在冷笑,看樣子,不管發生任何事,不管是不是變成醜陋的怪物,宗家都不打算認同他的實力。
“我本來想,如果你跪下來求饒的話,我就放過你的,不過,既然你這麼不合作,我就讓你嚐嚐雷擊的滋味,讓你變成火烤妖怪!”
當博信開始念另一個咒文時,怪物突然變下腰,好像在電光的柵欄中低下了頭,博信於是停止了咒語。當他正要發表勝利感言時,卻意外發現怪物並不是要向他求饒,怪物用前腳把地板跺出一個洞,然後用手去扳洞的邊緣,再用力把地表整片抓起來,插在地上的釘子因此彈跳開來,電光的柵欄瞬間就崩壞了。地麵表皮的碎片四處飛散,打在博信的臉上和胸`前。博信剛才的勝利感維持不到一分鍾,怪物就走到嚇得全身癱瘓的博信麵前,用侮辱和毫無慈悲的眼神看著他。
“救命啊!饒了我吧!”
博信邊哭邊在地上爬,怪物滿是荊棘的尾巴一揮,打在他的屁股上。博信發出一聲慘叫聲,然後頭撞在地上,昏過去了。
怪物看也不看他一眼,隻是忙著尋找來夢。當它視線一固定,嘴色就露出了半月形的笑容。
怪物踩過地板、雪、玻璃、建材,一步步接近來夢。耕平的視線很快地掃過地麵一下,他撿起了一個可以利用的東西,那是跟騎士的甲胄擺在一起的長鬆,進口時,為了不讓持有人拿來當作武器,尖端早被磨平了。但是,耕平還是用盡全力,好不容易才把長槍舉到胸部的高度,然後使勁地把重重的長鬆扔出去。
“快逃啊,來夢!”
長鬆“呼!”一聲飛了出去,耕平不是希臘神話裏的阿基理斯,也不是中世紀騎士物語裏的沙·佳文,憑實力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他用的是隔空移物的力量,但是這也需要相當的精神能源。眼看著長鬆就要插進怪物胸膛了,卻在瞬間被接住了。看怪物的樣子,它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鐵製的長鬆卻輕易地被折斷,丟在地板上。同時,它一個跳躍,用中腳攻擊耕平,爪子擦過耕平,割破了羽絨毛外套,耕平在漫天飛舞的羽毛下,跌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