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發稿時,世界各地已有二十六個國家數千人感染這種病毒,兩百七十九人死亡,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加中。在聯合國安理會及世界衛生組織的號召下,已有五十四國政府向受災地區捐贈了價值高達九十億美元的醫療物資和生活用品。
"日前,入駐德國的專家小組正對這種十四億年前的神秘病毒進行緊鑼密鼓的研究,以期早日找到對抗病毒的方法。"
遠古神秘病毒?紀風涯心中驚詫,它是用什麼辦法保存到今天的?又是通過什麼方式傳播開來的呢?
不等他多想,車已到達了目的地--上海市檔案館。
遼闊的天幕下,一幢古老的灰色建築安靜地矗立在一片金色的法國梧桐之間,就像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向過往的人們講述著那些過去的故事。
早晨的檔案館異常清冷,放眼望去,是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書架。紀風涯徑直上了三樓,走進僻靜的第九檔案室。
檔案館原本便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而存放解放前陳年舊檔的第九檔案室更是人跡罕至。推開鏽跡斑斑的老式鐵門,一股陳舊腐敗的氣味撲麵而來。灰蒙蒙的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書架照進來,細小的塵埃在凝固的空間中飛舞著,淒涼落寞。
紀風涯揀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將礦泉水往桌上一放,隨即挽起袖子,在一排排書架間穿梭起來。
桌上的檔案一疊疊壘起來,又一本本放回原處。
時光在塵埃的縫隙中悄悄溜走,不知不覺,已是下午4點。就在紀風涯感覺希望漸漸遠去之時,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他發現了一本香豔迷離的小冊子。
深藍的封麵上,一片寂靜的夜色漫溢開來,越來越濃,淹沒城市的燈火。女人嫣紅的唇親吻著這冰冷寂寞的夜色,那是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宛若燃燒的烈焰,濃豔熾烈,性感灼人,又似月下怒放的玫瑰,唯美憂傷,柔媚入骨。封麵右側,印著一粗一細兩行繁體字:海上花--記舊上海最具影響力的十二位女星。
十三、三·一四謎案(2)
舊上海女明星?太好了!紀風涯迫不及待地翻開書,目錄上,是一串熟悉的名字:"電影皇後"胡蝶,"悲情紅顏"阮玲玉,"清純佳人"周璿,"風情玫瑰"王人美……
終於,在目錄的第二頁,他找到了那個令他心跳加速的名字:"滬上歌後"司徒入畫。
皇天不負苦心人!找到了!終於讓我找到了!紀風涯心中一陣狂喜,如獲至寶地捧起那本發黃的小冊子,大步走到了桌前。
傍著窗外如血的殘陽,漫天的霞光,他穿過幽長的時光隧道,向那個生活在八十多年前如詩如畫纖塵不染的美麗女子走去。
司徒入畫,1898年冬出生於浙江寧波。
1914年畢業於寧波女子學校,同年秋赴法留學,就讀於巴黎國家音樂學院,主修聲樂。
1917年學成回國,任教於英立維多利亞音樂學院。
同年,獲得貝多芬音樂大賽女歌手組第一名,從此開始了其歌唱生涯。
三年間,她先後簽約紫羅蘭歌劇團、夜上海歌舞廳、大鴻門唱片公司,成為舊上海一代金曲皇後,被封為"滬上歌後"。代表作有《空穀幽蘭》,《月光曲》,《美人依舊》等。
1921年末,她與"畫壇奇葩"陳景明的戀情正式公開,從此淡出歌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