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在一家西餐廳用過晚餐,依偎著走在風景如畫的外灘,幸福的笑容在二人年輕的臉上蕩漾開來。
就在這幸福的瞬間,一場橫禍從天而降。
道旁的寶利來珠寶行中,上海最大的兩股黑社會勢力青幫和白幫交上了火。一顆流彈穿過敞開的窗戶,向這對沉浸在幸福中忘卻一切的戀人飛來……
就在那顆子彈距離他們不到兩米的時候,司徒入畫察覺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在那生死存亡的瞬間,她不顧一切地推開了身邊的戀人。
那顆原本應該飛入陳景明體內的子彈,不偏不倚地飛入了司徒入畫的胸口。她當即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由於內髒嚴重受損,加之失血過多,她最終經搶救無效於次日淩晨1點17分身亡。
司徒入畫就像一顆璀璨的流星,劃過舊上海迷茫的夜空,曇花一現,刹那芳華。她的香消玉殞,令所有喜愛她的人心痛不已,更令深愛她的陳景明一蹶不振。
愛情是美好的,而現實往往是殘酷的,很多時候,有情人未必能夠終成眷屬。正如司徒入畫和陳景明,他們是如此相愛,卻最終不能在一起。因為他們之間,隔著無法跨越的鴻溝,那是生與死的距離。
紀風涯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愛情,心中一陣感傷,忍不住深深歎了一口氣,合上那本淒豔迷離的小冊子。
八十多年前的司徒入畫,就像午夜的煙花,在淒冷的夜幕中飄零,曲終人散,無盡淒涼。而今天,那個與她有著一樣容顏的美麗女子,那個從容淡定,與世無爭的四姨太,那個神秘莫測,精通巫蠱的千麵人,又將何去何從?
本以為這些資料將會成為解開謎底的鑰匙,不料,驀然回首,卻發覺自己似乎距離真相越來越遙遠。帶著滿腦子疑問,紀風涯走出了昏暗陰沉的檔案館。
夜幕悄然降臨,紅色的法拉利像一隻找不到方向的遊魂,在大街小巷漫無邊際地遊蕩。
八十多年前的司徒入畫與今天的四姨太幾乎一模一樣。這種一模一樣,早已超出了外表上的一致,而更多的是神情、氣質上的驚人相似,就算是雙胞胎也很難做到這一點。而偏偏連她倆的貓,都生得一模一樣!
綜上所述,前三種假設顯得有些蒼白,那麼,便隻剩下後兩種假設:一種假設是克隆人和克隆貓,一種假設是她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她們的貓也根本就是同一隻貓。可是,如今的克隆技術,真能創造出如此完美的克隆人嗎?她竟能擁有完整的性格,擁有獨立的思維能力?若她們果真是同一個人,那當年飲彈身亡的人,又是誰?
十三、三·一四謎案(4)
想到這裏,紀風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或許,冷焰揚說得對,他應該遠離這個案子,遠離這個詭秘的女人。
遠離這個案子,遠離四姨太,這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可是,他卻不甘心這樣。現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在距離真相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輕易放棄,豈不是很可惜?更何況,十多個小時前,他還信誓旦旦地向汶頌拉元帥承諾,會竭盡所能為他找回心愛的妻子。言而無信,絕非他紀風涯的風格。
忽然,一個嶄新的想法躥入他的腦海,隻要能想辦法證明八十多年前槍擊事件中死者的真實身份,這個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可是,要證明一個死去近一個世紀的人的真實身份,又談何容易?雖然隨著科技的進步,法醫學得了空前的發展,但要在八十多年前的枯骨中提取DNA,成功的幾率,仍是微乎其微。更何況,能否找到司徒入畫的遺骸,還是一個問題。